“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李君言正要离开的身子忽然顿住,僵硬转过头,带着满是杀意的语气问道。
程擒虎一时间意识到不对,连忙拉住李君言,冲着黎王喝道。
“闭嘴!”
“李君言……”
即便是顾引桥,此时都不由得微微有些紧张。
果不其然,李君言好似发了疯的野兽一般,猛地扑上前死死抓住那栏杆。
撕心裂肺的怒吼。
“说!告诉我!究竟是谁!”
看着他濒临暴怒的状态,黎王笑道:“本王为何要告诉你?对本王又有什么好处?”
“不说?!”
李君言咬着牙:“朝堂只要你当众处斩,却不曾说是不是完整的!”
“我会亲手将你的骨肉一点点分离,撕碎,让你在清醒之中看着自己被肢解,切碎!”
“告诉我,或者,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承受这个世上不存在的痛苦!”
“李君言?!”
“李公子……”
此话一出,程擒虎与顾引桥皆是愣住,甚至不由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李君言会说的话?
不对劲,一定有哪里不对劲,他疯了。
二人对李君言可谓熟知,这不是那个人该有的模样。
倒像是个……嗜血的恶鬼一般。
“有本事,你就试
试,本王尝过世上一切,却还不曾体会你说的东西。”
“慢走不送。”
黎王笑道,随后转过身,最后留下一句话。
“你身边那个,是顾应秋的孩子吧?你没有告诉她她的老爹那些事情吗?既然如此,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
“好好看着她,说不定以后就见不到了。”
“噌!”
话音落下,李君言死咬牙关,从程擒虎腰间拔出剑来,一手撑着铁牢,一手便要抹了黎王咽喉。
“不可如此!”
顾引桥虽然被黎王的话说的头晕,但还是反应了过来,一把将李君言的双手抱住。
“放开!”
“黎王就是要你亲手杀了他!若你真做了,便也是死罪!如何见你亲生父母?”
闻言,李君言的挣扎这才慢慢减弱,终于颓然,手中剑落下。
扭过头一言不发,缓缓离开大天牢。
顾引桥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反倒是程擒虎微微眯起眼睛,捡起那剑刃,收回鞘中。
“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那小子到底还是年轻。”
“老子警告你,不要再玩这些小动作,你以前是王爷,但现在不是,在天牢里,便好生待着,李公子不能做的事情,老子能做。”
程擒虎隐约察觉到,黎王好似已经知道
了什么事情,先前的话,大概便是试探。
但试探归试探,如此刺激李君言,他又能得到什么?
而黎王只是淡笑道。
“你若是真担心这件事,不如跟上去看看那小子会不会发疯。”
说着,一只手架住下巴。
“本王很好奇,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他这件事?”
“什么事?我不知道。你若是想活的久一点,死得安稳点,便不要多嘴,明白?”
程擒虎没心思与他继续掰扯下去,转身离开。
在门外让千牛卫盯死黎王后,便匆忙跟上李君言。
却不曾察觉到,在他走后,黎王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看样子,没弄错,如今倒是有意思了。”
另一头,程擒虎追上了正在前头站着的顾引桥,连忙问道:“李大人呢?”
“哪儿呢……他好似受什么刺激了。”
顾引桥看向一边的石墩,李君言默然坐着,眼眸低垂,一言不发。
在与黎王说话之后,李君言总有种莫名的头疼感。
最开始还怀疑不过是自己几日来太过疲惫导致,却隐约察觉有些不对。
他为何会对那个所谓的亲生父母的事情如此上火?
这不是李君言应该有的感觉。
毕竟他不是这具身体的本尊,如今也只是一个寄宿者罢
了。
占了别人的身子,为原体的李君言与他的养父讨回公道,一报还一报,很公平,但他为何会有这般恼怒的情绪?
李君言总觉得好似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里面渐渐消退。
正疑惑之时,程擒虎已经走到他身后,轻声道:“李公子,可还好?”
“谢程将军关心,我无事。”
李君言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挤出一丝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