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好手段。”
一场早朝,便在这般闹剧之中结束。
李君言下了大殿,正要前往大理寺,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如此说道。
扭头一看,正是礼常寺太常卿,许文。
嘴角不由浮现些许笑意:“也是诸位配合得好,否则本官就算要拿下刘宗衡,也不会如此顺利。”
“呵……到底是李大人的本事高罢了。”
许文冷笑道。
今日举动,本就不为了动李君言的位置。
只是希望借此限制后者的举动罢了。
却不曾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小子以退为进,将话题引导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不仅身份不曾动摇,更是得了陛下越发信任。
毕竟火铳出事,定然是李玄武的心腹大患。
李君言便是借了这点,闹得好似满朝上下,唯有他一人是可信的一般。
倒是阴险,这般想来,苏靖等人不开口也就情有可原。
许文看着李君言,沉声道:“李大人,凡事都该有个度,莫要做绝了,我在朝为官多年,见过不少如你一般的天资骄纵之辈,也算是一个忠告。”
“多谢许大人,不过本官更相信一句话。”
李君言全然不曾将这般威胁放在眼中,只是冷笑道。
“老而不死是为贼。许大人自重,本官还有事情,便先走一步。”
说罢,也
不给许文任何机会,径直离开。
“这小子……当真目中无人。”
许文身后,魏晨啐了一声。
“魏侯莫要着急,且让他再嚣狂几日,自有办法治他的罪!”
另一头,李君言自是不知这三人掺和在一起密谋什么,便是知道了,也不必在意,虾米两三只罢了。
离开宫中,便是找到驾着马车,在北大街等候的顾引桥,直奔大理寺而去。
也不知道昨夜那些人,可曾审出什么结果来。
入了大理寺大门,便看见方林拿着一叠案卷,正巧从屋子里出来。
“可是有结果了?”
李君言顺势问道。
方林这才注意到门外多了个人,无奈苦笑:“不曾有。”
“那些人大概是谁人手下的死士,一个个嘴巴极严,撬不出什么东西来。甚至昨夜押送前来十二人,有八个试图自尽,好在看守的兄弟看得紧,没让人真死这了。”
“无妨,慢慢来。”
这个结果,李君言倒也不曾失望。
毕竟能前来的人,必然都是精心挑选过,想问出东西来,难如登天。
“告诉弟兄们,好好做,这件事解决了,本官自取腰包,每人百两纹银。”
“多谢大人!”
方林不由感慨,替大理寺的缉差道谢。
大理寺虽然是三分寺之首,但里头缉差,却都是些连官品
都没有的小吏,年俸也不过六十两罢了。
还得是这位大人出手阔绰。
“对了,稍后千牛卫会把一人送来。”
李君言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敢问大人,是何人?”
“原工部尚书,刘宗衡。”
刘尚书?
方林一愣,一时间脑袋有些发懵。
一代六部尚书,怎么就来了这里?
“其余的不必管,也不必问,送到之后,便安排一间单独的囚室让他住下就行,他提的要求,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给。”
李君言的话越发天马行空,弄得方林脑子里的眩晕一阵一阵。
“唯有一件事,除了你与看守之外,谁都不得见他。”
“还有,那些人清除干净了吗?”
“是,按照大人的吩咐,都已经清理,如今大理寺内,皆是信得过的弟兄。”
方林颔首道。
魏晨等人以为,他们手中的公文,是邢宽走之前留下的眼线拿来。
却不知道,李君言早已让方林查清楚里头的内奸。
再借着他们的手,将公文送给魏晨。
换句话来说,便是李君言自己给的。
这第一步棋,便是要借着众人用那公文讨伐他的事端,将刘宗衡送进来。
如今棋局已经布下,该是做些其他安排的时候了。
让方林离开之后,李君言带着顾引桥来到自己的值房
内。
却也不曾做什么,只是在桌前静坐,闭目养神。
顾引桥一时有些疑惑:“可是累了?”
“是有点。”
“若是累了,反正你手头无事,那些人想问出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为何不回老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