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言领着大理寺缉差查封了教坊司的消息,只在半个时辰之内,便传遍了整个皇城。
程擒虎站在街道另一头,看着那边人来人往,不由苦笑一声。
事情大了。
方林前来借人,只说是李君言的意思,却也没说要这么搞!
现在还搭上自己二十个千牛卫……
还不知道明日朝会要如何审判。
另一头,武言归刚刚将武清辞哄睡,刚出门,便得了手下的消息。
顿时惊诧至极。
李君言说与人有约,便是约来毁了教坊司?
他也是朝中老臣,知道那背后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多少大人物插手。
陡然纠结无比。
最后仍是不可避免地叹了口气:“李大人啊李大人……你这当真是不惊死人不肯罢休了……”
随后看了一眼睡梦中的武清辞,好似下了什么决定。
披上官服出门,直奔兵马司。
尽管是夜间,兵马司武选处仍有许多人当值。
只见武言归推门而入,不等众人开口,便是震声喝道。
“调武选处六十骑兵,前往教坊司,封锁四周,听从大理寺指挥。”
李君言,你要玩把大的,我便陪你赌一手!
而得到这个消息的,显然不仅他们二人。
与此同时,东宫,暖阁,六部,翰林院,甚至在三个时辰之后的黎安城,都掀起不小的动静来。
一时间混乱不堪。
但始作俑者李君言却好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让大理寺
将教坊司查封,所有文卷一并调走之后,自己便是径直前往了杜府。
夜幕沉沉,李君言站在杜府门外,深吸一口气,敲门。
随后对着露出脑袋的家丁笑道:“劳烦通传一声,说是大理寺李君言,请见杜大人。”
杜不明此时仍在书房内处置公文,突然得到这个消息,便令人将他请来。
等李君言进来,一身单衣,外头披着一件宽袍的杜不明头也不抬。
仍旧低头在公文上写写画画,说道:“李大人可先稍稍等我片刻。”
“不着急,杜大人忙就是。”
李君言随手接过家丁递来的茶水,笑道。
不知过了多久,杜不明总算是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吐出一口浊气,伸了个懒腰。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看向李君言,露出无奈苦笑:“久等了,这事情太多,我也没啥办法。”
“杜大人身为丞相,鞠躬尽瘁,小子佩服。”
客套一句之后,杜不明这才说道。
“你小子倒是说的简单。”
而后拿起桌上几份公文晃了晃。
“还不是你弄出来的麻烦?”
“无缘无故查抄教坊司,这可不是小事情,光是一刻钟之前,弹劾你的文卷就有不下十份。”
杜不明苦笑道:“你来找我,应当也是为了这件事,说说吧,究竟为何。”
“杜大人不愧当世第一鬼才,果然透彻。”
李君言抬眼看着他。
这个局面他早已料到。
毕竟除了一个范
曾之外,先前一直藏在教坊司外的各势力人手,早已将消息传出。
这么好的机会,那些人怎么会放过?
“小子确实有个想法,废了教坊司。”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杜不明好似并不意外。
“教坊司是朝廷许可的机构,背后礼常寺看着是三分寺中最不起眼的,但其中的水,比你想的要深的多。”
“给我一个理由。”
“谢安在我的手上。”
但李君言的回答却有些出乎杜不明意料。
当初大天牢越狱一案,李君言前往缉捕,但最后一个人都没能带回来。
对于离开后发生的事情,李玄武也曾试探过,但他终究闭口不言。
加上城东发现的尸首,已经用谢安等人身死定论,如何此时突然提起这件事?
“李大人,你与我说这件事,好吗?”
杜不明到底是身经百战,转瞬便隐没神色,冷笑道:“我虽然与你交情不错,但也是大周右丞相,秉公执法下,一个私藏逃犯的罪名,我也能现在就将你押送大天牢,你才刚出来不久,这么快便想着回去?”
“小子敢说,就确认杜大人不会抓我。”
李君言倒好似不在意,只是笑道:“谢安在我手中,也就意味着,我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些东西。”
“谢柒蕴是他的女儿,小子承诺过,会帮他父女相见,只是这之后,还需要杜大人帮我一个忙。”
“你这胆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