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
李玄武眼眸亮出光来:“好名字!”
果然,历史是个圈,圈来圈去,轮回里的人在里头绕来绕去,终究还是走原来的路。
李君言心中无奈感慨一句。
“这机构日后便名锦衣卫,玄懿,你虽然年轻,但行事老道,这指挥使的位子,你便坐着。”
李玄武看向他说道:“如今朝中,二十四臣与朕多年,故去的故去,年老的年老,年轻一辈之中,朕唯独信得过你,莫要让朕失望。”
那目光灼热,不似作假。
李君言心中微微颤抖。
忽然问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
“陛下与娘娘,还有杜公二位,程将军,为何如此对我?”
“小人出身寒微,家父死罪,小子自己也曾为囚身,陛下与诸公,为何如此重用小子?”
“即便太后遗宫是小子所闯,黎王殿下与占不花,都是臣刺杀的,那陛下为何不追究?”
“陛下究竟……要让臣做什么?”
帝王家向来是个薄情地。
若有人无缘故的对你好,定要你千百倍的还。
李玄武明摆着早就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却一再容忍,甚至为自己撑腰。
这种莫名其妙的关切,让他不安至极。
李玄武似是被他问懵了
,许久后才露出苦笑。
“可有人说过,你这般对朕说话,无礼至极。”
“臣惶恐,但积沙成塔,一日不得解,臣一日不得安心,愿以性命一搏陛下回答。”
“哪怕得到答案,朕斩了你,再无法为李万金申冤,你也认了?”
“嘶……”
李君言倒吸一口凉气。
这句话直逼他的死穴。
他最开始踏入朝堂,不就是为了给李万金洗刷冤屈?
但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直视李玄武说道。
“陛下,臣不知道陛下要臣做什么,是给太子殿下做磨刀石?还是其余的一切,臣不管。”
“臣只是一柄刀,斩去眼前不甘事,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民外地,凡逆道者无不可斩,此时可握在陛下手中,日后也可握在他人手中。”
“这位子,臣接了,陛下,做个好皇帝。”
“臣告退。”
话音落下,没有给李玄武再说话的机会,转头离开大殿。
听着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李玄武微微愣住的神色,这才出现隐晦动容。
却并不是愤怒,而是欣慰。
这孩子,真像自己。
当年年少他何曾不是仗手中枪,要削去人间不平事?何曾不想做一个名耀青史的帝王?
只可惜……
李玄
武在殿内踱步。
望着一尊尊神佛金身像,好似在那些木偶脸上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影子,苦笑出声。
“言儿,你到底年轻,不知晓帝王为何被称为寡人。”
“一柄刀并非你的终局,你早晚会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大殿之外。
群臣拥挤。
虽然不知道李玄武单独留下李君言是为了什么,但只能乖乖等着。
即便是公孙皇后等人都被留在外头。
不过这位皇后大概早清楚李玄武的用意,带着太子与四殿下转头便到了偏殿散步。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殿门这才有了动静。
李君言带着微薄怒气,摔门而出。
群臣一愣。
这是……闹翻了?
户部左侍郎邢宽与右副都御史常在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味,悄然隐没于人群之中。
反倒是苏轻歌,看着神色不对的李君言匆匆离开,赶忙便寻了上去。
这才在庙后湖畔将其截住。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李君言这才收敛心神,挤出笑意,扭头看向苏轻歌。
“无事,不必担心。”
随后将自己的大氅披在后者肩上:“山上冷,如何就这般过来了?不与国公待一会儿?”
“父亲知
道你与陛下说话,便与秦国公到不远处凉亭饮酒去了,反正他向来不信这些。”
简单解释一句,苏轻歌摆明了不信李君言的话,问道:“里头究竟出了何事?莫非与陛下争吵了?”
闻言,李君言微微颔首,眼眸凝重。
“轻歌,你也算是我为数不多可信之人。”
“你觉得,太子与四皇子,谁人更有可能为君?”
听到这突入其来的问话,苏轻歌整个人都有些凌乱。
慌忙扭头看向四周,确定除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