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景观大道的半山腰上,栽种着几颗樱花树,树枝庞大,每年到了这个季节的时候,粉色,白色,浅粉的小花蕾们纷纷含苞待放,密密麻麻地挤压在了满树的枝头上,仿佛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梨花开。
易家的老宅建造在这半山腰边,一出门,就可以看到满山樱花盛开的美景。
两岁零5个月大的易星轮迈着小胖腿,托着小板凳哒哒哒地跑出了门口,身后跟随着一个上了一些年纪的保姆,手上拿着一只儿童用的小碗。
易星轮站在了小板凳的上面,伸出了一截莲藕般的小胖手,踮起了小脚,想要摘垂下来的樱花枝条。
还没有等易星轮摘到樱花,他的小胖身躯就被身后的保姆阿姨给抱了起来。
“坏银,”易星轮翘着小嘴巴,抡起小拳头打了一拳抱着他的保姆阿姨,“快把我放下来,我要摘花花。”
“小星星,乖哈,等我们吃完早饭,阿姨再给你摘樱花好吗?” 保姆阿姨耐着性子朝着怀里的小胖丁说,疾步走到屋内,把他放在婴儿椅子上固定住,好方便给他喂饭。
易家的小少爷两岁零五个月大,正处于调皮捣蛋的年纪,大名叫易星轮,小名叫小星星,于是大家都唤他为小星星。
“我不吃,我不吃,”易星轮把小脑袋一偏,拒绝了喂在嘴边的蛋羹。
“小星星,吃点好不好,”保姆阿姨继续耐着性子哄着,“不吃饭饭会长不大哦。”
“我不吃,我不吃,”易星轮圆圆的小脑袋摇地就像拨浪鼓那样,抡起小胖手拍着桌子上嚷着,“我不吃,我要去摘花花。”
每次喂这个小祖宗吃饭就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小男孩子的心性本来就顽皮,而且像小少爷这样长期被易老太太溺爱着长大的小孩子更加顽皮。
这小祖宗无论是吃早饭也好,中饭也好,晚饭也好,哪次吃饭不像是打仗,总是吃几口玩一会儿,玩一会儿吃几口再吐出来,常常饭还没有吃完就吵着嚷着要出去外面摘花或者逗弄养在笼子里的小鸟儿。
平时易先生在家,小少爷还会收敛一点,弯着小脑袋看着板着脸的易先生努力把碗里的饭饭吃完。
不过说来奇怪,在易太太面前,顽皮的小少爷变得就像一只猫咪那样乖巧,睁着大大的紫葡萄眼睛大口大口地吃着易太太喂过来的饭。
可惜的是,易太太的身体不太好,总是生病。
“曾奶奶的小宝贝,今天怎么又不想吃饭了?” 易老太太刚起床,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要摸向了靠在旁边的小床,一摸到小床上没有了人影,就着急地披上了一件衣服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曾奶奶,”易星轮转了转圆滚滚的大眼睛,拍着小胖手嘴甜地喊道。
易老太太一看到胖嘟嘟的小曾孙,高兴地眯起了眼睛,俯下身慈爱地亲了亲小孩子肉嘟嘟的脸蛋,挺直腰板的时候却看到小曾孙额头上面的那道淡淡的伤痕,顿时生了一股闷气。
具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是不清楚,她只相信自已的眼睛,看到小曾孙从沙发上掉下来的那一刻易老太太只觉得心如刀割,她到现在都不想原谅童婳,恨不得让这个不靠谱的妈妈在疗养院多呆一阵子。
“小宝贝,你还疼吗?”
易老太太格外地怜惜这个小曾孙,当初易北川把童婳带回家的时候,她虽然不喜欢门不当户不对的童婳,但因为孙子的原因没有过多地反对两人的恋情。
如果早知道童婳会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妈妈,就算拼了这条老命她也不会答应孙子去娶这么一个女孩,从头到尾都配不上她那么优秀的孙子。
“不疼,”易星轮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已的额头,他想起了那天妈妈发病的模样就垂下了小脑袋,大大的眼睛忽然暗淡了下来,瘪了瘪小小的嘴巴,拉着易老太太的衣角小声地问,“曾奶奶,我想回家看看妈妈。”
易老太太一愣。
她又不能跟小曾孙明说你妈妈被我送到疗养院去了,只好编了一个借口:“你妈妈现在在医院里,她生病了。”
易星轮嘟了嘟嘴巴,扬着小脑袋朝着天护板转了转滴溜溜的眼睛,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伸出了小胖手立刻搂住了易老太太的脖子:“曾奶奶,你抱我下去,么么。”
说着,他給了易老太太湿哒哒的吻。
易老太太一向就宠这个小曾孙,被他这么一吻心都融化了,于是伸手把小曾孙抱了起来,别看她今年都83岁了,身子骨倒是健郎地很,平时又花了时间注意饮食跟保养,看起来比一般的老太太要年轻了10来岁。
“小姐,要不我来抱着?”
跟在易老太太身后的郁姨,是个可怜的人,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十分严重的家庭,由于家里女儿过多担心养不起儿子,就把年仅6,7岁大的女儿卖到了易家做小丫鬟,虽说新中国改革开放了,不过易老太太所在的家族仍旧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