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这种对待,长大后顾流森仍旧没有一丝怨言地孝顺着他的母亲,以前还没有名气的时候就省吃俭用地请了专职的护士照顾顾妈妈,后来等到他名气越来越大时,却发现母亲犯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又常常跟舅舅一家人发生冲突,于是在无奈之下把顾妈妈送到了这家疗养院。
无论是成名前还是成名后,顾流森买了一套景观大道的别墅后仍旧选择跟从小照顾他长大的舅舅一家住在一起,他并不是买不起其他房子,而是怕寂寞。
离开的时候,顾流森像是想起什么重要事情那样,回过头对着处于发呆状态的童婳语重心长:“这位小姐,你还很年轻,做那种想不开的事情之前,请先考虑一下你的亲人。”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童婳那只包扎着白色绷带的手腕,目光停顿了好一会儿。
“太太,”小秋上前赶紧扶住身体摇摇晃晃的童婳,努力地找了一个好的借口:“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回病房好不好?”
童婳机械地点点头,不经意间转身的时候看到了打完电话的陆嘉树正朝着他们走来,一身米黄色英伦风衣,衣角翩翩,风度有佳。
“嘉树哥哥,”童婳拿开了小秋的手,跑到了陆嘉树面前。
陆嘉树一看跑过来的是童婳,加快了脚步。
“怎么了,”他扶住了跑过来的童婳,温和的眉眼间溢满了关怀,“身体是不是哪里感觉到不舒服了?”
“嘉树哥哥,你老实告诉我这里是不是精神病医院?”
联想起小秋刚才扭扭捏捏的态度,以及那名随便咬人手臂的中年妇女,18岁的童婳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28岁的童婳恐怕得了精神病,不然为什么要送到这里来?
陆嘉树挑了挑眉,克制着隐忍的怒气:“谁跟你说这里是精神病医院?”
“我自已猜的,”童婳理直气壮地看着他,“这里没有小孩子,也没有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小秋不要让我随便出去,既然我嫁给了易北川婚姻幸福,生活美满,为什么要作出这种类似自残的举动来?”
她举起左手那只包扎地严严实实的手腕,声音高昂又满脸地不可思议:“我偷偷观察过,这是用碎片割的伤痕,脑袋正常的人会用碎片割自已的手腕吗?”
陆嘉树久久不能说话。
“还有,正常的妈妈会把自已的儿子从沙发上推下来吗,即使她是不小心的?” 童婳的声音在颤抖,她的手也在抖,掀开事情真相的那一幕往往叫人无法接受。
从一开始的时候18岁的童婳对未来的自已抱有各种崇拜之情,然而现在的她此刻的心情复杂得很。
她以为28岁的童婳是人生赢家,中了9亿少女的运气才嫁给了像易北川这样的男人,可到最后却发现这层包裹着童话外衣的婚姻里其实夹杂着让人心碎的现实。
“我是不是有病,”迟迟没有等到陆嘉树答案的童婳立刻变得垂头丧气,不停地反复问着自已:“我是不是有精神病?”
“不是,”陆嘉树迅速反驳,他握紧童婳的手似乎想要给她传递某种力量,语气异常的坚定:“你没有精神病,相信我! ”
“那我得了什么病?”童婳的声音逐渐地高了下来,扬起脸看着陆嘉树:“我没病的话,为什么会被送到疗养院?”
“你只是得了抑郁症而已,”陆嘉树着急地解释,“真的没有其他病,等易北川回国后他会接你回家。
“你先……忍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一点点的停顿。
“抑郁症,我真得了抑郁症?” 童婳看向了陆嘉树,看向了小秋,然后她看了看自已,忽然感觉到这个世界很不可思议。
然后她慢慢地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脑袋小声地喃喃自语:“我明明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怎么可能会得抑郁症?”
陆嘉树看着童婳满脸的不敢置信,不是没有见过她痛哭流涕的模样,可眼前这种故作坚强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却让他的心被蛰痛了几下。
他蹲了下来,伸手轻轻地拍着童婳的背脊安慰:“我会把你的抑郁症给治好,别担心。”
“嘉树哥哥,”童婳忽然抬起了头,眼眶里的眼泪在打着转转但硬是没有落下来,她拉着他的衣角像个孩子那样仿徨又无助:“我讨厌得抑郁症的自已,你说像我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会把自已的儿子推……推下沙发?”
“这不怪你,”陆嘉树把她揽入怀里,像个长辈那样拍着她的背脊安慰:“因为你生病了,生病的人做错事情可以得到原谅。”
“我,成为了曾经最讨厌的人,”18岁的童婳看着手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小秋忽然想哭了。
在没有照顾童婳之前,她曾听过这位易家少夫人的各种闲言碎语,说她败家又虚荣,常常在微博上晒各种品牌的包包,衣服,鞋子,说她是个典型的心机女明知道易北川被传是个性冷感的男人还一个劲地往上凑,本城很多未婚女性对易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