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死在雨里的那日,我就在她身边。”
宋楚烟一个激灵睁开眼,却没改变动作,窝在霍嬷嬷的颈窝里听着。
雨声接连不断。
霍嬷嬷的声音也颤抖起来:“锦儿被刀子刺透了胸膛,倒在我的怀里,说她早知那庸医是仇敌的孩子,她以为自己能焐热对方的心,不曾想,终究是生死有报。
但她还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拦着我,不许我去追那庸医,她说她是为赵公子殉情而死,她的一条命抵了庸医父母的命,让庸医不要对自己弟弟下手,就此离去。”
宋楚烟的手臂紧了紧,闷闷的问:“嬷嬷放庸医走了吗?”
“放了。”
霍嬷嬷坦言,温柔的去梳理宋楚烟乱糟糟的头发,笑的无奈,“锦儿的临终遗言,比我的怒火更重要,我叫他走,叫他再也不回来,可是……”
“可是?”宋楚烟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掌心,仰脸看她。
“可那庸医似乎听见了锦儿的遗言,竟是折返回来,跪在门槛外,对锦儿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用那把杀了锦儿的刀,一刀穿喉,了结自己的性命。”
宋楚烟一惊:“庸医死前,可说过什么吗?”
霍嬷嬷扶着她手背的手紧了紧,像是被气笑,又像是无奈,声音嘶哑的开口,眼底的血色却越来越浓。
“他说,锦儿救过他一条命,而今这条命的使命结束,该还给她了。
锦儿都已经死了,还要他这条贱命陪葬做什么!既然血债血偿,有什么事向我们这些恶人亮刀子呀,捅我的心窝呀!
为何要报复在锦儿身上!?难道……难道因为我没跟霍家流着同样的血吗……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