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ril酒吧。
铂金包厢里。
陆深将外套挂在衣架上, 解开领口跟袖口, 走到水晶台边,接过江友旭倒得酒。
徐洛眯着眼睛看向他, 问:“不开心?脸蹦的跟个什么似得。”
“我说被女人抛弃了呗, 咱们陆老大从中学时就很会撩了, 泡过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江友旭喝了口酒,打趣道。
陆深睨了他一眼, 坐在欧式沙发上, 双膝互相交叠,身子舒适的靠后, 淡漠道:“乱说。”
“去了美国七年,泡了多少洋妞, 说说嘛。”江友旭近来工作不顺心,憋屈了这么多年遇到陆深,话自然唠叨了。
“你想试试?”他弯起唇角,一如既往的笑意浪荡, 摇晃着杯中的液体, 神情欣赏,领口敞开露出精炼的锁骨, 柔和的灯光打在肌肤上泛着淡淡的光泽。
江友旭痛快的喝了杯酒, 笑道:“我还是喜欢中国姑娘,国外的啊, 怎么说呢, 都挺狂野的, 床上要来了几次只怕制不住啊!”
陆深没有接话,只勾唇慵懒的喝了口酒。
“对了,宋学霸现在过得很好噢,你完全不用担心。”
提起宋初,陆深眸色微沉,危险的眯起眼,寒意暗涌。
低沉道:“不是让你给我看着她么,你他妈怎么看的人,还给我看出个男人!”
江友旭瞪目结舌,问:“啥……男人?”
陆深将酒搁在桌上,懒散的点了支烟衔在嘴边,吐出白雾烟丝,将烟灰弹在烟缸里,漫不经心:“公司里的员工,两人已经同居了。”
“什么?!等等,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宋学霸上大学那几年,对她动过心思的人,我都私底下给你解决了,只有一个不怕死的突然冒出来了,但他们也只谈了半个月就分了,之后真没见她跟谁交往。”
陆深冷笑,将烟熄灭丢在烟缸里,“谈了半个月,江友旭你好样的。”
“这……”
徐洛看好戏似的瞅着陆深,眨着眼睛笑问:“那个宋初不会真是你那位小圆脸吧。”
“嗤。”他不屑的勾唇。
一直默不作声的文斌摘掉耳机,镇定一下说:“这该多少年了,阿深你还要纠缠下去吗?”
男人一双漆黑眉眼蓦地颤了下,俊朗的轮廓陷在幽深的光影里,把玩着手中的哈佛毕业戒指,渐渐沉默。
她是他接近心脏的那部分,缺失了她,机体将会逐渐崩裂,一如既往的颓废。
……
宋初睡得正酣,手机突然响了。
她迷迷糊糊的摸索了下,终于从被窝里将手机摸出来,看也没看直接搁到耳边,声音软糯含糊道:“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
“唔……怎么没人说话?”她打了个哈欠困倦的眯起眼睛,盯着刺眼的屏幕,此时凌晨三点中左右,来电是个陌生号码,脑中努力去回想,然而电话那端一片寂然。
她愣了几秒钟,轻轻搁在耳边,轻声问:“你好?”
良久的沉默中。
宋初心里有点发悚,大半夜打电话竟然不说话,这是谁恶作剧吗?
脑中突然想到前几天被季楚逼迫看的鬼来电。
背后直发寒。
她睁开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呆呆的看了很久。
——通话就这样在沉默中持续。
她觉得对方应该是打错电话或者不小心碰到了,拇指准备按下结束键时,然而电话一端传来几乎轻不可闻的低叹。
宋初脑中嗡嗡作响,恍如掉进冰窖里,身体僵硬住,嘴唇颤抖着。
有些记忆尘封了许久,再次忆起,无疑是在心上再次插把刀。
有些人已经越走越远,不在水平线上,终点自然也不会有所交集。
宋初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恍惚地看向屏幕,对方已经挂断了。
梗在喉咙的话怎么也说不出,眼睛倏地微微发红,一阵心酸涌上来,她握紧手机将脸埋在被褥里。
——彼此早已过了任性的年龄。
夜晚失眠,导致精神很差,体力不支,上班瞌睡虫老是缠着她。
宋初盯着面前的文案,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失眠的滋味真不好受,上班受累不说,身体还这么没精神。
季楚敲打键盘的声音传进耳中,很是烦闷。
“你昨晚干嘛了,困成这样子。”
“没做什么,可能月经来了,处于待机状态,精神乏累。”她揉了揉太阳穴,喃喃回了句。
陈元拿了块糖给她,说:“吃点薄荷吧,提提神。”
她摇了摇头,像只刚睡醒的猫咪一样,睁着黑溜溜的眼珠子瞅着电脑,嗫嚅道:“咖啡都未必能拯救我。”
季楚无语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