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回荡祂的话,江时莫名感到羞耻,下意识报复性想要哭,但启禅好似察觉到他的坏心思。
不等他的眼泪落下,祂整个身躯就像融化的胶质条一样软绵绵黏腻腻地贴到他身上。
在阳光折射下祂的头发黑亮无比,仿佛表层附着了一层黏液。
祂怪异形态下挤出无数细小须触,牢牢扒在江时身上。
祂刚才极力伪装的平静瞬间扭曲,发出尖锐可憎的窃笑:“我察觉到你内心深处的恐慌。”
“爱发疯的羔羊,sillydog,令我不解善变的人类,你无论如何变化,永远是我的唯一。”
江时耳根子轰地一下热烫起来,他紧抿着唇遏制自己像傻子一样想乐的冲动,他想他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最终江时还是没忍住垂眸看向启禅像黏糊糊藕粉没冲开一样的脸庞,神经质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怨,仿佛在看给他戴了绿帽子的老公起誓保证不会再犯一样。
但谁让祂对于他来说有着勾魂摄魄的魅力呢?
江时嘴唇都要咬破了,最后他只能嘴硬地又嘟囔了句:“反正,反正您记住,我不是他,他是死的,我是活的。”
启禅月银色的眼球被肉色须触托起,贴到他红红的眼尾,带着无可名状的恶毒光辉,直勾勾瞧着他。
青年湿漉漉的狭长睫毛像快要破碎的蝴蝶,哭得发红的眼睛,像凛冬结霜的白桦林,朦胧忧郁。
真的很想吃掉,在祂真实的身躯内游荡一圈再吐出。
但祂只是想了想,毕竟青年现在以人类观念评估已经够疯了,在他未达到灵魂超脱前,祂要确保该死的躯体离青年远一点。
【哦】
【你也记住,再敢哭,吾会狠狠抽你】
江时想学着祂将自己的眼球也弄出来,但刚要动用力量,心头就涌出预警,最终他只能丧气地作罢!
他只能在眼眶中挪动眼球,作出怪异亵渎正常造物的斜视,与那两颗月银色眼珠子对视。
在这一刻他渴望力量的念头达到了顶峰。
他心底甚至极为快速地掠过一个荒诞下流、白日做梦的念想,他想比祂还要强,这样他就能将祂的真实身躯装进自己的肚子里……
江时抬手轻抚祂阴冷滑腻的脸庞,没忍住按了按……
直接像按橡皮泥一样按了进去。
他有些郁闷地又按了按别处,随即将那两颗月银色眼珠子塞回祂的眼眶。
“这次记得了,不哭了。”
启禅好似没发觉他的文字游戏,又发出一阵不可描述的怪异窃笑。
随后用软腻腻的口吻道:“那些书籍还有许多,等你这次全部消化完,我再吐给你吃。”
对于“吐”这个字,江时:???
启禅将周围空间溢散的盲目痴愚收回,软绵绵翻了个身,瞬间化为蛇形,慢悠悠地缠绕在江时腰身上,又从腰身缠绕到脖颈,最后又缠到手臂上。
江时现在五感敏锐异常,启禅阴冷的蛇身滑过他皮肤,对他来说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但还没等他甜蜜够呢,他就察觉到周围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同时也感知到山脚下??岭村里来了被标记过的不速之客。
……
王炝再瞧不上这装神弄鬼的师徒三人,也不可否认,张九刚才的话,确实给他提了醒。
??岭村不算太大。
即便他们是在村头,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村子里的人也不该这么静。
更何况县治安局接警人员,在接到??岭村报警村民的电话,已经嘱咐让人在村口等着。
这么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出现,太不同寻常了,太怪异了。
牛勇脸色有些难看,咬着牙自言自语:“那群会邪术的拍花子不会来了??岭村吧?”
听到这话,王炝猛地扭头看向他,瞬间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那些跨国拐卖儿童的团伙,根本不能称之为人,全t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
原本这些团伙主要在东南亚地区游荡,基本上路过一个小村庄,相中一个孩童,就会实行灭门,后来更是丧心病狂到将整个村落的人都屠了!
前不久他们秘密潜入夏国,先是在江渡市拐走5名男童,露出马脚,现在又来到禾岁市作祟!
距离??岭村出现命案报警,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恐怕……
王炝冷冷瞪了张九师徒一眼,若不是他们三个江湖骗子耽误时间,这些事本可以避免!
他戾气极重地下达指令:“你们分成四个小队,赶紧进入村子里搜查是否还有活着……”
但还未等他说完,一道道粗鄙叫骂声便从每一条巷子中传了出来。
“谁t在村子里投手雷了啊!要死啊!”
“d!把老子晌午觉都吵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