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犬吠、公鸡凄厉高亢的鸣叫不止。
周楠躺在炕上,骨裂的左腿,阵痛不断传来,扰得她心烦暴躁,她扯着嗓子尖锐叫骂。
“江老二你个没用的窝囊废,赶紧把那死鸡蠢狗给老娘弄死!!!”
可她叫骂得自己脑仁都阵阵抽痛,也没听到江老二的声音。
周楠气得呼哧带喘,挣扎地从炕上起来,费力地杵着烧火棍一点一点往外挪动。
等她疼得满头是汗挪到外面,操起窗边的酒瓶子狠狠砸向还在叫的死鸡蠢狗。
又朝着油房叫骂了两声,也不见江老二出来,气得她胸脯起伏剧烈,杵着烧火棍,骂骂咧咧地往油房方向走。
周楠刚到大敞着门的油房旁就闻到一股腻死人的恶臭。
“呕哕——”
周楠干哕了声,捏着鼻子往里进。
“江老二你特么拉油缸里了啊!!”
但当她进入油房,看清油缸里伫立的东西时彻底僵在原地,极具荒诞惊悚的画面冲击得她头脑空白。
已经看不出任何人类特征的怪物正伫立在香油缸内。
它好似听到周楠的叫骂,肥腻肉泥层层叠叠的蠕动着,白花花的油脂混杂浑黄的香油嘀嗒嘀嗒落下,渐起一片油污。
直到那片黏腻油脂蔓延到周楠脚尖,温热浓稠的触感传递到大脑神经,周楠反应过来,顿时发出极其尖锐刺耳。
尖叫声惊扰了这滩黄白肉泥里藏匿的东西。
里面融合着虬结蛇头蛾身的怪物,它们注意到肮脏灵魂的到来,从油脂白肉中张开狞笑的嘴巴,密密麻麻一开一翕,造就了生命蠕动的假象,不断发出污染性的恶毒尖笑。
那些漫溢到她脚尖的油脂,瞬速庞大起来,将她臃肿的身躯包裹。
周楠倒在地面,惊惧惨叫挣扎,但却毫无用处。
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扁下去,那团黄白油脂相反越发庞大。
最终在外面越发凄厉的公鸡鸣叫中,周楠不到三秒就被吸成了人干!
……
同一时间。
江老三看着前方刘大富的背影,又回头望了眼江老二家,心中积攒许久的激愤彻底爆发。
他脸上横肉狰狞一瞬,用力踢了土路上的石块一脚,低声骂道:“td,死肥婆废物老二,一天天把你爷爷呼来喝去,d,老子今个还就不去了!”
江老三路过一片荒地时,突然感觉自己头顶的天好似阴了,莫名感觉有股带着腐朽味的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哆嗦,挫着胳膊,低骂了句:“妈的,该死的鬼天气!”
红日炙烤的炽白光线被贪婪麻木的尘螨遮掩,荒地内藏匿在潮湿土地下的蛇虫鼠蚁,乃至更为微小的生物以为夜晚提前降临,它们纷纷露头狂欢。
浓郁的阴霾如同淤泥一般,跟随在江老三的脚跟后蠕动,发出瘆人的嘶嘶声,吸引着蛇虫鼠蚁的到来。
江老三隐约听到声音,察觉到不对劲,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土路上空荡荡的。
他吐了一口浓痰,继续往前走。
但下一秒,那种如影随形的瘆人声音又响起了!
离他更近了!
仿佛是紧贴着他后背,在他耳边发出的声音。
江老三头皮发麻,猛地一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
“艹!什么鬼声音!”
江老三骂了一句给自己壮胆,走的速度更快。
到了后来快走直接变成了死命的跑!
他心脏越跳越快,一不留神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挣扎起身时他才发现,头顶根本不是阴天!
那是密密麻麻的从未见过的、古怪、细小虫子聚集,遮挡住了他头顶的天空!
见被发现,尘螨带着枯朽腐烂的污秽对着他狞笑,朝着他疯狂涌来。
不到片刻,地面上就只剩下个还在尖叫的头颅。
但紧接着也被吸引而来的蛇虫鼠蚁吞噬。
……
刘大富打开广播室门的瞬间,腐朽的甜腻果香随着灰尘扑面袭来。
他挥动着手,打了好几个喷嚏,走了进去定睛一瞧,原来是半个月前他放在这的两个苹果忘拿走!
都烂得遭苍蝇!
一堆在阳光下,闪着恶心绿光的绿豆蝇围绕这两个苹果嗡嗡飞。
刘大富皱眉抬手轰,拿起那两个腐烂的苹果就要扔到门外,但随着他双手握的动作,两个苹果表皮瞬间干瘪。
但流出来的并不是腐烂的果肉,而是大量细小蠕虫!
刘大富瞳孔猛缩,疯狂甩动胳膊,想要将这些恶心的蠕虫甩掉。
空气中的尘螨因他滑稽狼狈模样,发出恶毒奸笑。
那些蠕虫开始异变长出细密尖牙,咬破刘大富的满是褶皱的皮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