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冷冷瞧着他们一家四口,俊美的面庞仿佛被笼上一层阴霾,冷得骇人。
“大龙,是他是他,是他这个桑天亮的小白莲!”老太太用手指着江时,口齿不清地骂道。
就在申大龙要上前拽江时衣领时,乘务员带着四名列车治安员匆匆赶来。
“住手!”列车治安员大声警告。
周围乘客散开了些,几名列车治安员走了过来,看着满嘴是血的老太太,还有坐地上干嚎的两个小胖子,皱眉问:“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申大龙气得脸皮抽动:“怎么回事?你们特么一群吃干饭的废物!
老子娘和孩子都被这个死小白脸欺负了,你们在哪呢!老子刚要打他你们来了!d一群废物!”
面对他的谩骂羞辱,几名列车治安员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看向他眼神不善,警告道:“这位同志,警告一次,辱骂治安员犯法!”
乘务员在此时也在跟周围乘客了解情况。
申大龙眼神闪躲了下,明显有些畏惧,但还是硬撑着面子再次将矛头指向江时,发出一连串恶毒咒骂,作势要揍江时。
但被列车治安员拦下。
满嘴是血的老太太也在一旁喷着血沫子咒骂。
双胞胎坐在地上干嚎。
周围乘客窃窃私语。
……
江时旁观着周围一切,感觉烦躁至极,他手指不自觉地开始颤动。
仿佛有另一个他在脑海里失声尖叫。
吵!
好吵!
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
“先生,请您跟我们去治安室一趟。”
乘务员跟周围乘客简单了解了下事情经过,走到当事人之一的江时身旁,说道。
江时看了眼靠近的乘务员,他松开了衣服里阴冷光滑的蛇尾。
在乘务员愣怔的神情下,苍白面庞上缓缓勾起靡艳弧度。
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满是厌烦与不耐。
违和感。
强烈的违和感。
江时没有回答她的话,眼球移向还在试图往他面前靠近,想要揍他的臃肿男人身上。
他脸上弧度越发深刻,不同寻常的靡艳唇瓣无声翕动,构成的无声音节带有恶毒色彩。
乘务员见俊美青年露出神经质的诡异神情,心底莫名发寒。
申大龙以为他在挑衅,神情越发暴怒。
在周围嘈杂可憎的声音达到顶点时。
生了锈的黑夜被催长出双脚,踮起脚尖,露出险恶的笑,悄无声息地靠近。
很快,申大龙脚下火车的地板传来很难算是声音的声音,像是某种蠕动的生物贴在火车下面,忽略地心引力,在倒着滴淌可憎的黏液。
那是一种浑浊污秽的感觉,邪恶力量在蔓延。
嘀嗒。
嘀嗒嘀嗒……
在诡异的黏液坠落声中,申大龙的谩骂越发下流污秽,开始无差别地攻击周围人。
列车治安员惊怒制止。
被攻击的乘客发出怒骂。
随着靡艳的唇瓣蠕动,不可名状、恶毒、无法构想的音节在跳跃。
紧接着蒙昧混乱跟着长出双手,悄无声息地遮住申大龙的双目。
手指扭曲伸长变为闪烁阴森冷光的长锥,钻进他的耳道,进入大脑,搅动脑浆。
申大龙被列车治安员压制在过道车板,脑袋开始抽痛,下流污秽的谩骂越发尖锐。
他面上的青筋根根膨胀,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即将破体而出。
浑身抽搐,眼球泛白。
“大龙!窝大儿!!”
列车治安员惊疑松开钳制他的双臂。
申大龙倒地抽搐,面容变得极为丑恶狰狞,险恶的恐惧在啃噬他的理智。
口喷血沫子的老太太哭嚎着扑到他身上:“大龙!别虾虎娘!你们一群桑天亮的东西……”
但下一秒,一条粗重的胳膊就狠狠抡在了老太太的面门上,将她的谩骂声终止。
老太太惨叫一声,嘴里所剩不多的假牙全部掉落,血溅满地,晕厥过去。
面对这一变故,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申大龙因恐惧凝固的面容仿佛要融化,眼皮抽动,咧开的嘴裸露在外的牙龈在颤抖。
他瞪大的眼睛里弥漫失智的恐惧,疯狂地挥舞双手,仿佛在与空气中看不到的怪物进行殊死搏斗。
让围观的人不寒而栗。
恶毒的黑暗与蒙昧混乱碰面,它们手牵着脚,脚牵着手,张牙舞爪出现在可憎的男人眼前。
幻化成放大千百倍的无数血管和神经元在朝着男人头颅增生虬结。
申大龙惊惧地用双手死命地抓挠着脸皮,发出令人血液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