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上午9:07。
禾岁市第二十九诡异事件调查局。
江时像个犯人一样,坐在审讯椅上,细长的脖颈处依旧戴着那个古怪材质的银色项圈,但手腕上的手铐却被取了下来。
他低垂着狭长眼睫,极为安静地听着坐在前面,眼睛上蒙着黑布的奇怪男人说着他这几日的生活轨迹,或者是犯罪记录。
“5月20日,你与二楼住户王惠兰及其儿子张大勇发生矛盾,当天报了治安局,根据出警的两位治安员口述,你们之间已经发生多次矛盾……”
“5月23日,你们公司部门组织去临山团建,9点50,天降暴雨,你们一行人被困临山两日。5月25日,雨停,你与部分男同事下山寻求救援,但在半山腰,摔下山坡……”
“直到5月28日,救援队才找到昏迷中的你,随即将你送往医院,经医生检查你毫发无伤,6月1日你在医院醒来,昏迷期间的事情你一概不知……”
“6月25日,你病假结束返工,经走访得知,隔壁单元楼住户好似听到你与203一家发生矛盾……”
“当日7点30分,你与被害人申某擦肩而过,乘坐上凶手段某车前往公司,计程车在公司前马路停留将近20,这期间在车里发生了什么?你下车时好似与段某发生了争吵……”
“当天夜里,段某虐杀申某后,归家自杀……”
……
“6月26日,公司部门与你关系不好的同事,朱不儒入院,外号为老苟的同事与你单独在卫生间待了10后,你先行离开回到工位,老苟随后神情极度恐慌离开公司,返回家的途中,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之后你不明原因递交辞职报告……”
“6月27日,你去往市人民医院……”
还未等柳捭说完,就被青年略微沙哑的声音打断。
“你们两个说了这么多,难不成认为他们的死,是我造成的?”
江时抬起头,冷冷地看向坐在他面前,一副正在审讯他的两个人。
“你们现在是在审问我?你们莫不是找不到杀人犯,故意找了我当替罪羊吧?你们已经非法监禁了我3天,今日才来提审我,是不是找不到证据,想要逼我认罪?”
外面看着监控显示屏的众人,眉宇都紧锁着。
“td,跟他耗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这些诡异事件都与他有关联,还真要以为他就是个单纯的精神病了!”李寂烦躁地薅了薅自己的头发,低骂道。
杨正光现在也有些怀疑是否真的是他们抓错人了?
这三日他们虽然没有提审江时,但却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着他,检测他身上是否有诡力波动。可无论是仪器,还是灵觉异能探查,都未有任何发现。
甚至就连太平庄小区中单元那几具尸体都检测不出任何诡力残留。
更没有任何能证明是江时杀人留下的痕迹。
那些得了怪异传染病的同事,谭家二子谭元,甚至是江时当时摔下山坡落入的洞穴,他们都派人去探查过。
都没有任何异常能量波动。
“妈的!柳捭是废物吧?对他这么客气干嘛?要不我进去揍他一顿的了……”
李寂还在持续不断地脏话输出着。
齐无言看到李寂气得跳脚的样子,不知为何原本烦躁的心情好像好了几分?
他撞了下身侧的张汕,低声道:“这么看来我脾气好多了……”
张汕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李寂,嘴角抽搐地了下,没有发表言论。
审讯室内面色苍白的俊美青年还在目光凌厉,言辞凿凿接地道:“你们这个所谓的调查局从未出现过民众面前,我现在极度怀疑你们根本不是夏国官方的机构,你们应该是什么邪教组织吧?目的就是想要逼疯我,让我成为你们中的一员……”
“那个神经病司机,也是你们邪教成员,你们是不是在做什么献祭仪式,召唤邪神啊?杀了这么多人?我看你们势力范围应该不小,租赁这么个地方要不少钱吧?”
……
“我之前出现的幻觉也是你们偷偷潜入我的住所,给我下了精神错乱的药吧?然后你们又一步一步引导我去医院检查,那个张姓医生也是你邪教的人吧?当日我若是同意入院治疗,是不是就没有后续这么多的事情了?”
江时靠在冰冷的椅背上,不屑地嗤笑一声:“你们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接下来是不是要恼羞成怒,把我像那该死的神经病司机,或者是王婆子一家那样,给我弄死啊?”
柳捭与总部请来的心理专家对视一眼,知道这话是没法谈下去了。
江时又犯病了,这次出现了谵妄,被害妄想。
就在他们收拾完资料往外走时,江时猛地看向审讯室的单透玻璃,糜艳的嘴角流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唇瓣蠕动,无声地说:“偷窥者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