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狰狞的幽绿蟒头贴到江时的面颊,猩红分叉的蛇信吐露在他颤动的眼眸前
这种事情太过恐怖,怪诞。
江时开始挣扎,但那滑腻冰冷的蛇身蠕动紧紧缠绕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他只得无助地颤抖着浓密睫羽,落下掺杂着委屈、恐惧的泪水。
冰冷细滑的蛇尾在他后颈扫动
不同于密密麻麻的细小的蜈蚣步足盘旋之感,但却同样恐怖,恶寒。
它的每一次扫动,都在向他发起恶毒宣召,享受他浑身恐惧的战栗,享受他苍白面庞上的扭曲神情,颤抖的湿漉漉眼眸。
恐惧,痛苦,绝望,委屈,茫然
他向祂表达着几乎所有的负面情感
啪嗒。
滚烫的泪水顺着他殷红眼尾滑过脸庞,砸在它幽绿蟒身。
它不断缠绕盘旋的蟒身停顿了下。
幽绿硕大的蛇头上那双细长阴冷的蛇眸像平波湖面一样,溅起涟漪,就像不适应砸在蟒身上的“水滴”温度一样。
那道无机质的冰冷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带了疑惑的语调:“身为人类的你这般爱哭?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忘记了你为何要哭?”
“我唔”江时嗓音混杂着哽咽的哭腔,迷茫地问,“我,忘记了什么?”
那道声音又消失了,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下一瞬,硕大的幽绿蟒头低垂,江时便对视上那双细长阴冷的蛇眸,他呼吸一滞,他好似看出它在生气?
发出声音的是它?
不,是祂!
无论是恐怖巨蟒,还是刚才骇人蜈蚣,都是祂。
意识到这一点后,江时心中的委屈霎时在各种负面情绪漩涡中占据了顶峰,他也不再挣扎,就这么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撒出一片阴影,泪珠簌簌落下,啪嗒啪嗒地打在巨蟒阴冷的蛇鳞上。
在他压抑的哭声中,原本缠绕在他周身阴冷滑腻的触感逐渐转变,他汇聚了眼泪的下颌被一只瓷白细腻的手掌捧起。
“明明是你忘记了,你哭什么?”祂的语气已经趋近于人类,不再是那般机械的冰冷。
江时眼圈里还含着一包泪,随着祂的动作,泪珠又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落,落在祂瓷白完美,骨骼分明的手掌上。
江时隔着迷蒙泪雾呆呆地望着祂,仿佛被祂的真容摄住了心魂。
即便是用人类所有华丽的词汇也形容、堆砌不出祂万分之一容貌。
只能说,祂的容貌带有极致的矛盾美感,有种无法形容的阴森晦暗之感,瑰丽绝色却又诡邪无比。
祂神圣又邪恶。
“您,您真的好美”
祂见青年对祂露出痴迷神情,缓慢僵硬地勾出一个笑。
因为祂的笑颜,江时脑海一片空白,耳膜嗡鸣,心脏狂跳。
“是吗?”祂维持着僵硬怪异的笑,艳丽的唇瓣轻启,语调悠扬,“可身为信徒的你,还是忘记了”
江时完全没有意识到祂周身散发的森寒危险,脸上依旧满是痴迷,甚至不由自主地蹭到祂的身前,接触到祂细腻微凉的肌肤,如同引人堕落的曼陀罗,让江时酸痛的骨骼都在颤栗,一股酥麻感像电流一样掠过头皮
祂轻抚着江时的脸庞,看着他对祂越来越痴迷的神情,那双诡谲的双眸里迸发出类似人类的情感。
祂的瞳仁中心填满了盛烈的银光,外围却是与之相反,极致的黑暗,黑暗中藏着不可描述的诡谲须触,它们在不停翻涌,与盛烈的银光互相噬咬。
它们仿佛从遥远的宇宙暗面感知到祂的喜悦,它们想要突破空间,来到青年身前,将青年缠绕吞噬
就在江时眸中泛着痴迷的水光,像火烧了一样贴着祂微凉的肌肤
祂精美绝伦的五官变得死气僵硬,就像白皙精美的瓷器上,雕刻了一张不属于凡尘的美人面,给人一种极为惊悚的恐怖谷效应。
江时眸心荡漾的痴迷微微凝滞,下一秒更为恐怖的画面出现。
只见祂原本散发珍珠莹润光华的肌肤开始如瓷器般破碎,产生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眨眼之间,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痕遍布祂整个身躯,祂就如同被摔碎的瓷器。
在那无数道黑色裂痕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挣扎,一条条猩红的细长虫子从缝隙中挣脱掉落,掉在床面,掉在被子上,掉到江时赤裸的肌肤上!
唯有那张宛若假面,盛放着被雕刻出精美五官,艳红的像血一样的勾勒出夸张弧度的红唇的脸,还完好无损!
祂柔顺光泽的乌发也发生骇人异变,变为一条条扭曲恶毒的黑蛇,在空气中狂舞,冰冷滑腻的触感攀爬到江时早已僵硬的脸上,猩红分叉的蛇信宛若血丝一样,附着盘旋
江时完全僵住,鼻翼翕动,仿佛即将窒息的濒死者者,惊惧地睁大双眸,急促喘息
任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