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张相睡下了吗?”
天色虽然刚刚擦黑,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张祁山的身体特别不好,为了能够让他休息,御医特意在他的药中加入了安息香!
服了药之后,整个人就会特别的困倦,昏昏欲睡。
当然了,对于张祁山来说,即便是这样,也只能是让他睡到半夜而已。
三个是真的好眠,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几天前他就已经直接病逝了。
连续几天,他每次都是后半夜子时左右准时醒来。
“相爷刚吃的药,现在应该还没睡下,有什么事吗?”
这些人,都是唐晨前往北疆之前,特意留给张祁山看家护院的。
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他们几乎是不会来打搅张家的人的,自从他们进驻以来,张家上下前前后后抓到了十几伙蟊贼。
当然了,无论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张祁山都不会去深究,一方面是因为他年纪实在太大了,不愿意痛下杀手。
另一方面,他其实大概也能猜到,到底是谁派的人,对方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恶意,他们只是想窥测一下自己的意向而已。
所以,每次都只是将
抓获的那些蟊贼送到上京府,或者干脆就送到五城兵马司。
不管怎么说,张府上下对于他们还是十分的欢迎,有了他们,张家的安全确实得到了极大的保障。
当然啦,他们的作用也不只是这些,她们是唐晨留给张祁山的最后一条后路。
在上京城外的金水河上,常年有一条快艇在待命,只要张祁山出了上京城,两日之间,就可以直达兖州,然后从那里乘舟出海,扬帆南下!
张祁山也曾经吩咐过,若是他们有事找自己的话,无论任何人不得阻拦。
“我家王爷有封书信送来,需要现在就呈交给张相!”
徐二有些焦急地对老管家说道。
“你跟我来吧!”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徐二点了点头说道。
“相爷,相爷您睡下了吗?”
老管家再次轻声的推开房门,小声的喊道。
“可是有什么紧急事务吗?”
张祁山得疲惫的声音传来,老管家心里一松,还好相爷还没睡下。
“相爷,徐二那边有封信,必须要交给您!”
老管家低声的说道。
“是你家王爷的信吗?快拿过来!”
张祁山一愣,随即就挣扎着坐了起来。
徐二赶忙上前,把自己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你们先下去吧,徐二你等一下,等一会儿我写封回信,你火速把它送回北疆!”
张祁山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疲惫,他的脸上,此刻已经是那种不正常的灰白色。
“相爷,我在门外等你,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您招呼我一声!”
老管家赶忙搬来了一张小炕桌,把笔墨纸砚全都准备好之后,这才退了出去。
张祁山小心的拿起了信筒,仔细的查看了上面的火漆,确认没有破损,这才拿起小刀小心的切开。
从里面拿出一张绢帛,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蝇头小楷,唐晨详细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又很隐晦的提了一下书生的事情,希望张祁山能够从旁协助。
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张祁山能够暂时遏制住李卓发展的态势。
看完手中的信之后,张祁山久久不能说话。
许久之后,张祁山伸手,把那张绢帛小心的挪到了灯芯上。
小心的,看着他在自己手中一点一点的变成灰烬,然后,又从桌上拿起茶壶,将那些灰尽全部冲散了这才作罢。
唐晨说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骇
人听闻了,如果那个人不是唐晨的话,张祁山一定会严厉地训斥他。
可是,偏偏那个人就是唐晨,张祁山犹豫了起来。
事关皇家血统,他实在是不能置之不理,可是李卓的势力现在确实太庞大了,就连张祁山都感觉有些棘手。
最重要的是,张祁山已经命不久矣,如果给张祁山一年的时间,让他一点一点缓缓图之,到最后李卓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被流放。
可是现在,张祁山哪来的那么多时间?
按照太医正所说,张祁山满打满算也就只剩下半个月的命而已。
恐怕别说这把他踢出上京城了,就连遏制他的发展,张祁山都很难做到。
“把这封信,赶快原路返回交给你们家王爷!”
挣扎着勉强写了一封回信,张祁山在信中,把自己命不久矣的事情告诉了唐晨。
他能做的其实很有限了,他只是想趁着自己现在还能活动,唐晨北疆最后在帮唐晨做些准备。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