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田牧云气愤的表情,田永文跪下认错,还是老仆知道田牧云的心思。
“大郎,还是快去请几位老祖宗来吧,老爷撑不了多久了!”
老仆一边流泪一边说道。
“来人,快快去请5位家主,骑快马去要快!”
田永文赶忙吩咐了下去,剩下的时间里,田牧云呆呆的看着头顶的纱帐。
这东西已经很破旧了,这个纱帐他已经用了很多年。
这东西还是当初他结婚的时候,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可是如今老妻早已经撒手人寰,只留他在这世间苦苦煎熬,直至今日终于要解脱了吗?
老妻在世的时候与人向善,想必,她死了之后,现在应该早就已经再次转世投胎成人了吧,可是自己罪孽深重,说是满手血腥也不足为过。
恐怕就算是死了,两人应该也是再无见面之期了。
老妻刚刚亡故的时候,他还时常梦到她,可是,在他坑害了沿海十三县之后,老妻再也没有入梦,这让他心里充满了遗憾。
教练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都放弃他了吗?
可是谁又能明白,他心中又何尝不是悔恨万分?
身在官场总有那么些身不由己,当年,若不是为了成
就田家,他何苦要坑害那么多的百姓呢?
虽然动手的是那些蛮族,但是归根结底,这件事情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为了保住田家的超然地位,最后不得已而为之。
更是因为这件事情,牵连到了白景岚的父亲,所以,这才引得白家的报复。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回忆自己这一生的过往,田牧云竟然感到有些庆幸,自己死在了白景岚的手中,总算是还清楚了白家的账。
这等自己到了地下以后,也算是少了一桩罪孽,这么算起来的话,比起最后无奈地躺在病床上了生生的病死,自己似乎还赚了不少。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满屋的子女到了现在鸦雀无声,田牧云当然知道,他们一个二个的都在等着自己,等着自己把田家交到他们其中一人的手里。
可是田牧云自己清楚,自己这几个儿子到底是什么德性,这些人之中并无一人可以撑得起门楣。
虽然,他确实有办法能够保田家二十年的太平,可是,真要是那么做的话,恐怕二十年后自己的这几个儿子在无任何生路。
他们若是不举旗造反,也只能等着被抄家灭族,
赢重的脾气,从来都是眼睛里不揉沙子。
偏偏,自己的这几个儿子从小被自己惯坏了,一个个手高眼低,胸中的墨水又配不上他们现在的位置。
为了让他们能够活下去,田牧云只能把自己手中的东西交给五大世家。
最后,让他们互相牵制之下,帮自己保住几个儿子的性命。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等我死后,你们一律不许多情,全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回乡守孝三年,三年之后,若是朝廷要起复你们,你们自然可以继续为官,但是,绝对不许你们暗中示意,操作,你们可明白吗?”
田牧云艰难的说道。
“可是父亲大人,若是如此一来的话,恐怕我田家从此衰落,从此之后就要一蹶不振了,您这半生的心血不都白费了吗?”
田永文身为长子,一直也都是以田家的继承人自居。
眼看着父亲翻云覆雨这么多年,他也早就梦想着能够有一天,接过父亲手中的武器。
然后,继续带领田家叱咤风云,可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父亲居然叫他放弃一切,回乡守孝,这他如何能够忍受呢?
这朝廷之中的官位可从来都不
等人,他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而且,他并没有主动的调用父亲的关系,几乎完全是凭他自己的努力。
至少在他自己看起来是这样的,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官位,为什么就这么拱手让人呢?
“不是父亲我太狠心了,实在是你们把握不住这纷乱的朝局,要是按照你们的心性,恐怕用不了三年,我田家就要被人满门抄斩了!”
田牧云面色悲苦的说道。
“父亲,你一人独舞风云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留下什么后手给儿子们吗?”
田永文很是不甘的说道。
“咳——咳——咳”
“我确实留下了一些后手,只不过,按照我的推演来算,至多能保田家二十年太平,20年后,田家再无任何一丝生路,满门上下恐怕逃不出一个活人……”
田牧云咳嗽了几声,这才说道。
“父亲大人,您就放心好了,儿子一定不会给您丢人的,无论您是让儿子围观还是回乡务农,儿子一定会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田修儒痛哭流涕的来到田牧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