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陆宴礼立马镇定下来。
他转过身,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
整整过去五个小时,天微微亮。
苏家里里外外被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小景逸的身影。
警察审讯完所有的宾客,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既然找不到,陆靳言让警察重审。
一直被录口供的宾客不停地打哈欠,抱怨声连连。
熬了一晚上,有一些人实在是熬不住了,一些仗着自己年纪大的,拍着桌子起来:“陆总,该配合的我们都配合,我们也有不在场证据,不如先放我们回去吧。”
“对啊,陆总,你也别太紧张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绑匪绑架孩子,肯定是有目的的,留下纸条估计也是吓唬一下你,后续肯定会打电话过来提条件,不如想想怎么布局,制定方案,如何利用交易救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来。
姜棠看着陆靳言,他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
但是他眼角隐隐凸起的青筋,他身体越来越虚弱,还在强撑。
她不知道,他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陆总,你看,该查的都查了,要不……”警察也熬不动了,帮忙开口。
“想破产的,可以走。”
陆靳言声音不大,但是让嘈杂的客厅再次安静下来。
又是‘子孙满堂’,又是破产的祝福,大家乖乖地回到原位,不敢轻举妄动。
“陆总,你这样扣着我们也没办法啊,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人不解地问。
陆靳言轻轻敲击着桌面,闻言,轻笑一声:“呵,我怎么知道呢?”
“我在想,如果我儿子被撕票了,大家应该很伤心。”
“唉,要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娃娃那么可爱,我们也悲痛,但我们也没办法啊。”有人突然不忍开口。
“我知道各位有善心,肯定想要为我儿子做点什么,要是真发生这种事情,不如,大家一起上路陪他吧。”
凶手,肯定在人群中!
此话一出。
大家纷纷倒吸一口气,全身冰凉。
陆靳言这是知道凶手就在这里,要是他胆敢对孩子做出点什么事情,所有人都会被拉下水。
众人纷纷坐下。
心里暗暗想,那个绑匪别做傻逼事情。
乖乖把孩子交出来,想死自己找地方解决,别净干这种蠢事,不然所有人都会为他的愚蠢买单。
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进水的,敢对苏家陆家的孩子动手,还真以为自己能斗得过他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警察听着,头疼扶额,陆靳言在气头上,他也不敢说些什么,自找苦吃。
只能从警局里调动人手过来,加大查案力度。
姜棠默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出声。
她安静地看着陆靳言冷漠的脸。
知道陆靳言不会真的让所有人一起上路,一起破产。
他是在赌,堵绑匪自乱阵脚。
除了这个,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又扫了一眼宴会的人,这个布置华丽的寿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
清晨朦胧的光线投射下来。
大家都疲惫不堪,没有折腾的力气。
姜棠坐在陆靳言身边,头歪在他肩膀靠着,脸上写着疲惫,但闭上眼睛,就是睡不着。
小景逸是不是很害怕,有没有哭……
是不是很冷,身上有没有被子盖……
一想到这些,姜棠心里密密麻麻地疼。
陆靳言单手搂着她,垂眸看了她一眼,将外套拉好,围紧她的身体,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你睡会吧。”
说完,陆靳言意识到。
这一年,他好像说过无数遍这句话。
多的似乎成了家常便饭。
没有他出现之前,她的生活很平静,如今每天提心吊胆。
姜棠点点头:“嗯。”
她刚闭上眼睛,一个警察忽然冲过来,拿着手机朝他们走过来。
“陆先生,有重大发现。”
姜棠猛地睁开眼睛,看过去,就看到手机屏幕上一段视频。
视频中。
小景逸双手双脚被绑住,眼睛蒙上黑布,嘴巴贴着胶带,小小一只,缩在角落里。
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
脖子上还有勒痕,明显是被人掐着脖子。
嘴里害怕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姜棠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死死地拽着陆靳言的衣角。
下一秒,陆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