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心情大好。
拿出手机翻出陆景逸的视频给姜棠看:“棠棠,看看,这些年,我都把孩子的点点滴滴都拍下来,小景逸两岁生日、过年时给长辈磕头要红包……”
姜棠捧着手机,看着一帧帧画面,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一个不怎么会玩智能手机的老太太,相册里都是陆景逸的视频照片。
姜棠知道,陆夫人是为她拍的。
为的就是有一天拿出来给她看,虽然她错过了孩子两年的成长过程,但是有这些视频照片,不会太遗憾。
……
姜棠在病房里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去找医生检查身体,确定身体痊愈了,不会把病菌传染给陆靳言,才走进陆靳言的病房。
他的病房里有两个保镖守着。
有陆夫人撑腰,两个保镖不敢拦着她,还恭恭敬敬地给她开门。
她进入陆靳言的病房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睡着。
这几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
中间有几回清醒了几分钟,便昏睡过去。
她走到病床前,轻手轻脚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
这一场枪伤,他元气大伤,身体消瘦了很多,眼眶凹陷,脸色苍白,嘴唇干枯,下颚上冒出淡淡的青茬。
手背上的血管埋着软针,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像是在抓着那条围巾。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的面容,目光越发柔和。
姜棠倒了一杯水,用棉签沾了些水,轻轻湿润着他的嘴唇。
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人吵醒。
帮他把润了润薄唇后,她转身把棉签丢到垃圾桶,身体靠在椅子上,打算等着他醒来。
后背刚靠在椅背上没三秒,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手指,然后他缓缓睁开眼睛,睁着睡眼惺忪的眸子,朝她看过去。
姜棠一喜:“你醒了?”
“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姜棠伸出手,替他掩了掩被子。
陆靳棠躺在那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吗?
姜棠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刚想按床头铃:“我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陆靳言看着她脸上的关切,目光深深,良久,他扯了扯毫无血色的薄唇,声音沙哑:“姜小姐一个大忙人,不去谈恋爱,竟有空来看我这个前夫哥。”
不等姜棠回答,陆靳言又说:“你走吧,病房里有很多人照顾我。”
他在icu住了一个星期了,阎罗爷都见了好几回。
转入病房也几天了。
她倒好,没来看过他一次。
估计就是忙着和别的男人谈恋爱。
没良心!
姜棠静默地看了他几秒,拉开凳子起身。
陆靳言盯着她的背影,喉咙紧了紧。
真走了!
他才刚醒!
就急着和别的男人谈恋爱!
姜棠,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
姜棠去把病房的门关好,转身又返回来,看着他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
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
要是她心里真的藏着其他男人,她就不会守在他床边了。
“没去谈恋爱,一直在病房等着你醒来。”
“呵,是么,我怎么没见过你。”
姜棠愣了一下。
这两天,她都在病房里修养身体,估计陆夫人他们为了不让陆靳言担心,没有把她发烧的事情告诉他。
原来他记着这件事情。
一个默默陪在她身边,对她掏心掏肺的男人,一以真面目见人……嘴真毒!
她扯了扯唇:“前几天,我发烧昏倒了,怕身上的病毒传给你,所以没有来你的病房看你。”
陆靳言面露着急:“发烧了,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完全好了。”
姜棠把他额前的碎发往旁边拨了拨,指尖贴在他冰凉的额头上:“我跟你解释清楚了,能别怪我了吗?”
怪她?
他什么时候真正怪过她了。
陆靳言躺在病床上,目光紧锁着她的脸,不知道她突如其来的温柔,是施舍,还是可怜。
他不敢问她。
怕问了之后,连施舍的温柔没有了。
“伤口还疼吗?”姜棠柔声道。
陆靳言捂着伤口想要起身,姜棠摁着他的肩膀:“别动,你要干什么?”
陆靳言:“想喝水。”
“等会。”姜棠把病床摇到适合的高度,转身给他倒了一位温水,亲自递到他唇边。
“水不烫,慢慢喝。”
陆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