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被吓得大气不敢喘。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陆靳言发那么大的脾气。
陆靳言冷着声音:“无论花多大的价钱,把东西全都赎回来。”
林朝:“是。”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林朝踌躇了一会儿,斗胆说出藏在心里的话:“老板,我一个大男人都看得出来姜小姐很爱你,她为了你放弃很多,委曲求全,而你怎么做的,一次次问了无关紧要的女人伤她的心,你不管叶西宁又不是会死,还是说你心里根本没有很爱姜小姐,更享受着被两个女人同时追捧的快感。”
说完,林朝被他眼神冻得一哆嗦。
他不敢看陆靳言的黑脸:“抱歉,是我逾越了。”
林朝离开了。
黑夜中,陆靳言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
他摸着脖子的围巾,这是姜棠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他能感受到姜棠针织时的期待与雀跃,期盼着他收到礼物时的惊喜和分手那晚上的心痛……
一种陌生的情绪铺天盖地地袭来,心脏猛然揪着,痛得无法呼吸,脸颊湿湿的……
他在公寓里坐了一夜,地上布满了烟头。
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失去了姜棠的爱,永远地失去了……
时间飞快。
一眨眼过了半个月。
这段时间,他把姜棠卖出去的东西,全都收回来。
每晚,他很想姜棠,想得失眠,很想见她。
这天下午,他查了一下姜棠的信息,得到她在北城的阳光孤儿院做志愿者。
他立即从医院开车过去。
车停在孤儿院门口。
他走进朴素老旧的孤儿院,第一眼就看到姜棠。
姜棠被一群小朋友围在中间,穿着白色的裙子,垫着脚尖跳芭蕾,身上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就像当初看到她第一眼般,清纯又明艳。
她的脸上,是久违的笑容。
只是,她的脚尖旋转得没有以前那么流畅,好像有点生硬。
过去了一个月,她的腿还没好?
音乐停止。
小朋友欢快地鼓掌。
陆靳言轻唤了一声:“姜棠……”
姜棠抬头看过去,看到来人,身体一顿。
随即,她疏离地问:“陆医生,有事?”冷冷淡淡的,像是在对待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陆靳言看向四周。
一群小孩眨巴眨巴着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他轻声开口:“聊聊吧。”
姜棠把他带到了一个小房间,给他倒了一杯开水:“这里条件比较简陋,只有白开水,你将就一下。”
陆靳言矜持地点点头。
他来这里是想见她,喝的这方面他不介意。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热气腾腾的雾气在他们中间升起。
陆靳言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这段时间,你都在孤儿院做志愿者吗?”
姜棠捧着杯子,低头喝了一口:“嗯,跟小朋友相处得挺好的。”
陆靳言哑着声音:“你的脚好像还没有完全痊愈,我帮你看看吧,我对骨科也有一定的了解。”
“脚伤完全痊愈之后,才能回到伯利亚中心训练。”
姜棠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已经好不了。
那双腿,留下了终身残疾。
这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她付出的是一双腿,一辈子的梦想。
大概这是她过于相信爱情的代价。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的双腿,我自己清楚,不劳烦陆医生了。”
陆靳言又说了一句:“你回伯利亚中心的时候,我去送你吧,我相信四年后,你还会有资格再次参加国际芭蕾舞蹈比赛,拿着奖杯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姜棠捏着瓷杯,指尖泛白,努力控制着情绪才没有失态。
姜棠把杯子放下,从椅子上起来:“陆医生,我们早两清了,你没有必要干涉我的生活,再见!”
姜棠走得决绝。
陆靳言坐着未动。
他看着她无情的背影,心里密密麻麻地疼。
曾经那个大胆和他接吻,一遍又一遍说爱他的人,走了,她彻底地忘了这段感情。
而陆靳言,还在贪恋过去的回忆。
真正放不下这段感情的人,是他!
他,离不开姜棠!
他说陆宴礼一步一步把姜棠推开,而他成是当初的陆宴礼?
幡然醒悟,但无济于事。
……
翌日。
陆靳言回陆家老宅的时候,碰到陆宴礼。
陆靳言独自在吧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