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锦眉头微蹙,神色一紧,逼进玉棠问道:“我们之间就不能高高兴兴谈一次话吗?”
玉棠抿唇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只是想要确定世子是否知晓这件事。”
谢容锦愤怒地将头侧开,盯着火盆,吐出两个字:“知道,可我不在乎,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和上官清芷成婚,你也不必担心!”
玉棠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垂下眸子:“我并不担心,世子有高兴的事情想着来和我说,玉棠十分感激,也十分高兴,只是想要请世子注意一下时间。”
“玉棠,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玉棠继续垂着头含着疏离的微笑:“往后晚上就别来找我了吧,不方便,传出去,可能又要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容锦的唇微启,咀嚼着不必要三个字,身子却已经抬起来,缓缓站起身来:“我明白,你白日很忙,我晚上还来打扰你,确实不应该,我走了!”
玉棠瞧着谢容锦满面忧伤地面庞,失魂落魄的背影,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难受。
“可是你我都敌不过命运,不是吧?”
上官清芷的父亲乃是边境大将军,像侯府这样袭爵的人家,本应该避嫌,不应该和掌握兵权之人靠得太近。
如今上官家亲自来提亲,可想两家之间必然有些必须要联合的原因,这门亲事,有侯爷做主,绝对不会允许谢容锦再任性了。
既然不可能了,何必给她自己惹麻烦了?
玉棠再也不要恋爱脑了,在这个十分不公平的世界,她重生一次,也没能回去本来的世界,就得在这个世界好生生活。
先成为人上人,才能尽力改变这个世界!
玉棠沉下心,将房门关上。
谢容锦望着天上清冷的月牙,吹出一口白气。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就是不信我,瞧着吧,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谢容锦并不沉溺难过,深吸一口寒气,顶着冷风离开了侯府。
薛七立刻跟上:“世子殿下,今夜这样冷,就别去冯大人的小屋了吧?”
谢容锦瞧着他来了,立刻吩咐道:“既然冷,就得喝点汤热的黄酒,你去打一壶酒,准备一些下酒菜,送到冯白客家中去。”
薛七听的谢容锦不听劝,只得去办,转头看向顾九,顾九笑着道:“我也冷,大哥多打点,咱们也喝些才是。”
薛七有些无奈,摇着头就去了。
谢容锦沿着冷清的街道走,那风肆无忌惮地在大街上来回穿梭,碰到人身上,便任性发力,想要将人的吹倒一般。
顾九也觉得风有些凛冽,上前劝着谢容锦道:“世子殿下,还是做马车吧?”
谢容锦将手一挥:“你我都是习武之人,这点风能奈何你我?走!马上就要到了!”
冯白客的家在城郊,从侯府去城郊还是有一段路了。
薛七买了酒菜就坐着马车赶往冯白客家中,却只得冯白客迎接出来,一脸笑意接过酒菜,跑进暖烘烘的屋内:“你不防去接他们好了。”
薛七没奈何,吩咐马车沿路去寻,瞧见谢容锦竟然在街上走着:“世子殿下,马车在这里!”
谢容锦听得,也不坚持,上了马车,回到冯家,便闻到了黄酒的味道。
他一个冷身子一下子扎入暖烘烘的屋内,冷热交替,身子有些不适应。
冯白客已经将黄酒温上,他也不等人,自己先就喝了两杯。
谢容锦进来,端起酒杯凑到冯白客跟前,冯白客立刻笑着给谢容锦满上。
两人便对饮起来。
顾九本也想要喝两口,别薛七拉倒屋外去质问:“你怎么不带着世子坐马车呢?世子若是生病了,你我怎么交代?”
顾九疑惑:“最近有什么事情需要世子参加的吗?”
薛七点头对着屋内看了一眼道:“侯爷想要举行订婚宴,就定在三日之后。”
顾九听得恍然:“是吗?什么时候决定的,我都不知道。”
薛七冷眼瞧着顾九有些不满道:“你跟着世子,你都不知道?算了,你不知道,那世子也当不知道了?”
顾九并不上心,他知道谢容锦不管如何做,肯定不会去参加订婚宴的。
“那你还不去告诉世子?”
顾九转身就进去,却什么话都不说,提着酒壶蹲在屋内就喝。
冯白客将另外一壶酒送过去:“小哥们也来喝,这里位置很宽的。”
薛七却不肯进去喝酒,只是站在屋外守着。
一夜酒酣,谢容锦就在冯白客的床上,两个人挤着睡着了,那本只有一床被子,只盖住了冯白客,谢容锦半个身子都在外面。
清早果然在一番努力之下,成功生病。
谢容锦顶着病还要上衙门,又在衙门中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