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水润了双眸,瞧着容念心中十分欣慰:“有念哥儿这番话,娘亲今日的疲累都消失了!”
“走吧,去找阿南。”
昨日唐之南换上女装,亲自去和容念道明自己的身份。
容念一直都十分贴唐之南,喜爱这个爹爹,可是瞧着唐之南穿着女装过来,却并不惊讶。
原来他早已经看穿了唐之南这个爹爹和人家的爹爹的不同,当唐之南惊讶反问他的时候,他反而端着夫子的派头道:“娘亲说了,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知道不说破,才是尊重他人。”
所以容念瞧见唐之南关了店走来,立刻习惯地蹦跳着跳入了唐之南怀中,口中却还只是喊姨姨。
玉棠看着这一幕,笑着摇头道:“定是南哥哥教你这样喊的对不对?”
容念在唐之南怀中笑着将头点着:“是呀,南哥哥说就该这样喊才对。”
叶明昭早已经凑到了唐之南身边,拿手揉着后脑勺,红着脸道:“阿南,你瞧这灯笼多好看啊,我们过去看看吧?”
玉棠瞧着他还是这样笨拙直球出击,伸手将容念接过来:“正是呢,今日是庙会呢,你们去逛逛吧。”
唐之南知道玉棠要带着容念回侯府去,便点头道:“明日你若是来不了,放心交给我。”
玉棠抿唇笑道:“放心,侯夫人给我令牌,许我自由出入侯府。”
唐之南听得,就放了心,他们分开两路,各自而去。
玉棠招手拦了一辆马车,赶回侯府去。
在马车上思索,还需的招人手,一人制作速度不够快,还容易出错,需得赶紧找人培训。
却不想今日街上人多,拦着马车前进不了,车夫只得和玉棠商量:“夫人,绕着杨柳湖绕一绕行不行?今日马车都是往那边走的呢!”
玉棠听得便答应了。
车夫赶着马车绕远路来到杨柳湖便。
杨柳湖上游有一座码头,停靠着货船,玉棠进的货一部分也是靠着水运送来。
而下游确实花柳繁华地,张灯结彩,画舫在湖上飘动,笙管弦乐远远飘来,那边今夜想必更是热闹。
玉棠乘坐的马车确实在中游行走往上游绕回大街,这一路马车不少,却无心人。
却不想上游却也喧闹,一条大船靠岸,远远就听得哭泣之声。
玉棠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看去,问着车夫:“前面是怎么了?怎么有人在哭?”
车夫听得叹息一声道:“我刚才跑上一位主顾的时候就瞧见了,想不到如今还没送走呢!”
“怎么回事?是要送哭着的女子走吗?”
车夫点头道:“可不是嘛!京都府尹大人的妻子容不得小妾,口上说要送她回老家,实际上变卖给了人牙子,这要送到江南去呢!”
玉棠听得,立刻让车夫停下,在马车上对着码头上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抱着膝盖哭着,十分凄惨模样。
“大爷,我这些东西你都拿去,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那人牙子十分为难劝说道:“你这点头面衣衫,值得几个钱,这不是诚心要我亏本吗?”
那女子只得跪下,人牙子却不肯松口,周围的船夫都劝:“可不能耽搁开船时间啊,你们快点决定吧!”
那人牙子便动手拉扯,硬是将女子拖拽上了船。
玉棠瞧着愤怒不已,当即大喊一声:“等一下!”
车夫听得,立刻劝着道:“夫人啊,这可不好管啊,这事每日都有发生,你就当没瞧见。”
玉棠微笑着走出马车,感激车夫道:“你的好意我明白,麻烦你等我一下。”
玉棠下了马车,牵着容念过去。
那船上的人瞧着是个带着孩子的妇人,便有些不耐烦:“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玉棠将那女子打量一番,见她面上带着伤,一双眼肿的像桃儿一般,眸子绝望神色比跟前晦暗的湖水还要沉。
“我想要买个丫鬟,听得这姑娘哭的伤心,你这一路带着人去江南,车马费、吃穿用度也要不少,不如折算卖给我吧!”
人牙子打量玉棠,傲着道:“虽然一路有些费用,不过江南却可以赚的回来。”
玉棠听得只是一笑:“一路顺利自然是好的,可我看这姑娘带着伤,心又碎了,舟车劳顿,一个弱女子哪里承受得住?这风险,你可考虑过?”
那人牙子一听,再次打量了一番玉棠:“妇人倒像是行家,我也不和你费唇色,实话告诉你,我五十两银子买的,今儿我就算你六十两,你要便买去。”
玉棠身上正好有今日赚的五十五两银子,便微笑道:“你瞧瞧,我还要请郎中呢,五十五两,她的头面衣衫你拿去。”
人牙子从船上跳下来,伸出手来:“成交!”
车夫过来帮忙扶着女子上了马车,玉棠道:“去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