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锦冷哼一声,并不去看冯白客:“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郑和还是我祖父的门生呢,而今这是要吃里扒外不成?”
冯白客听得,微笑不语。
却没有逃过谢容锦的目光:“你笑什么?”
冯白客拱手道:“我只是在想,郑大人正是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份关系,才会如此避嫌疑。”
“他自然是要避嫌疑,但是也没必要连卫大人也瞒着吧?”
冯白客瞧着谢容锦说完话拿眼睛看着他,自然是在等他的回答了,立刻微笑说道:“我想郑大人考虑得多,顾忌的人不是陛下,而是宰相吧。”
谢容锦听得,便知道他说的没错,豫侯这次虽然没能参与进来,却多的是办法来干预其中。
卫若兰郑重道:“事到如今,是要想办法将侯府摘干净,不知道世子可想到办法了?”
听这口气,分明就是要他坦白事实,谢容锦如何能说,这一切的都是玉棠搞的鬼?
“我想这一切都是杨玉衡在后面搞鬼!”
卫若兰和冯白客听得,对视一眼,冯白客微笑着道:“世子的意思是要祸水东引?”
谢容锦知道自己果然不喜欢这个冯白客,冷冷盯了他一眼:“难道你们没查到其中有关于杨家的线索,哼,那我可就没什么可说的,还是去找郑和吧!”
说着起身朝着卫若兰行礼就要走。
卫若兰想了想道:“我们这边确实没什么线索,你过去走一趟也好。”
谢容锦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冯白客却追了出来:“世子若是要过去,不防我陪着世子过去,免得郑和把世子当犯人审问。”
谢容锦任由他跟着走,先行跳上马车,冯白客却不敢上马车,在旁边随车走着。
两人都是大理寺少卿,一个坐马车一个伴随走路,这若是让言官知道了,可不又是一个好的话题?
“你若是想要害我的话,多的是办法,不必用这样蠢的方式。”
冯白客听得,呵呵笑着道:“世子误会了,我只是今天在衙门坐的久了,想要走路而已。”
谢容锦听得这话,只得呵命马车停下,自己也跳下马车来跟着他一起走。
冯白客拱手道:“世子这是何必,不过能够和世子并行,是我的福气,这条路我来往送案卷走的勤,就让我来带路吧。”
谢容锦板着面,等着瞧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咱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这几年一向合作愉快,怎么的,你心中有怨气?”
冯白客听得这话,谢容锦话中分明就有贬低他之意,却并不生气,含着微笑道:“世子雷厉风行,办案结案都十分快,帮助百姓做了实事,我岂敢有什么怨言。”
“那就好,若是冯大人哪一天也想要出门办差,只管说就是。”
冯白客微笑着拿眼睛对着四周漫不经心看着:“世子休沐的日子都是我在办差,确实发现外出办差并非是我的强项。”
那是自然!
谢容锦白他一眼,十分轻蔑地想,大理寺的手下都是他提拔的人,冯白客想要随意差遣,自然是不顺手的。
“世子这边。”
谢容锦虽然平日里坐着马车,却也知道往这边绕行并非是去往刑部的道路,可是不动声色并不拆穿跟着就往里面走。
转到小巷之中,冯白客便继续指着前面道:“世子这边,这是一条小路绕出去便可以到刑部了。”
谢容锦听得,只是哼了一声算作的答应,背着手只管往前面走,一面留心四周,等待着埋伏。
却不想忽然从横街冒出一个穿着白衣孝服的女子,跪在地上就磕头:“民女有冤情,请大人帮我做主啊!”
谢容锦冷眼瞧着冯白客,只见冯白客已经走了上去,伸手接过女子手中的状纸。
“世子看看,这可真是可恶啊!”
谢容锦瞧着他已经接了状纸,作为大理寺少卿,这件案子就算是大理寺接下了。
刚才说什么文案办差的话,都是冯白客故意的,为的就是让谢容锦处理这个案子。
一个寻常妇人的案子,也要让他来处置,其中自然是有些不寻常,冯白客这是要考验他啊!
谢容锦从容伸手接过状纸看了一遍。
这个妇人要转告豫侯的儿子,强占田地,打死良民。
“你可有证据?”
妇人匍倒在地:“我夫君的尸体如今还摆在家中,满身都是伤痕,仵作却验成坠落而死,父母官连状纸都不接,直接判了个意外,民女无处可投奔,只能寻到大理寺!”
“这样说大理寺也不收?”
妇人哭诉道:“正是,我的状纸送进去之后立刻就被退了出来,说什么已经结成死案,无法翻供,让我不要胡闹!大人,求你了!”
冯白客拿手敲着额头,露出十分为难的神色:“世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