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那白玉龙龟砚?”
有人知道王掌柜的底细,顿时大惊,叫道:“那玩意儿可是他视若眼珠的至宝!是他的心头肉啊!”
“怎么,他真的换了?”
此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仅是此人,就连旁边不清楚龙龟砚的人也都是齐齐望向了徐长卿,企图能够得知事情的后续。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龙龟砚到底有多宝贵,但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让铁算盘心甘情愿献出来,那就铁定是了不起的!
就是不知道,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而对此,徐长卿却是点了点头。
“轰!”
顿时,平地起惊雷!
众人突然间就选择了相信,相信徐长卿说的话,同时也开始崇拜起了这个叫做盛长权的书生。
当然,这也不是他们淳朴简单,而是因为王掌柜,这个号称是“铁算盘”的生意人!
都是这么多年的交道了,他们还能不了解“铁算盘”?
因此。
“看来,这新的县案首确实是不俗啊!”
“那可不!我看呐,这家伙的字怕是极其可怕!”
“谁说不是呢?”
“能叫这姓王的大出血,那这盛长权的事儿怕是做不得假呦!”
“……”
“……”
眼见场面变得如此的火爆,徐长卿自然也就满意了,最起码,他是完成了自家公子的任务。
于是,他便趁机从人群里钻了出去,来了个金蝉脱壳!
也幸亏众人对于这类八卦十分的追捧,似乎人们的骨子里就有着对这些事儿异乎寻常的执着,这才让徐长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闪了,同时,也免了他被暴露的痕迹。
一切,都按照盛长权的计划开始运行了。
……
于是,盛长权的大名,也是随着这些人的流传而愈来愈广。
毕竟,像这种才子因才而得宝的故事总是能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而其中的趣味性和教育意味也是符合广罗大众们的主观,是朝廷里的主旋律,所以,光明正大的谣传自然是会更凶猛了。
因而,当府试开始之时,不仅是外面的黔首,就连主考的崔大人也是闻听了这个消息。
考院场内。
“罗大人,这盛长权可就是本次的县案首?”
崔大人向着旁边的一位同僚问道。
“没错!”
旁边的罗县令笑了笑:“此子正是本次县试的案首!”
照理来说,县试的主考应该是都由时任县令来担当的,不过因为是在天子脚下,贵人众多,所以殷县的县试主考历任是由朝廷翰林院里直接派人出来的,而此次,崔越崔大人就是如此。
“罗大人,我记得这次的县案首的字也不过是平平而已?”
“并不如何出众啊?”
崔越皱着眉头,仔细地想了想,方才缓缓开口,斟酌地慢慢道:“我看他那些卷子里的字迹也都是普普通通,不足为奇的啊!”
“说不上什么特殊,甚至都谈不上什么可值得夸赞的地方。”
“在我看来,这字顶多也就是能勉强入眼一瞧,得人一句‘凑合’罢了!”
“又怎么能会引得百姓争相追捧呢?”
崔大人表示出了自己的疑问。
“哈哈哈!”
罗县令听得胡子一翘,直接乐呵呵地就开口道:“哦?子永兄这般看待的?”
“怕是不尽然吧?”
也不待崔越张口,罗县令指着他摇摇头,自己继续否道:“我看崔大人这是在‘欲盖弥彰’啊!”
“若是崔大人真的不欣赏此子的话,又缘何会定下此子为县案首呢?”
“要知道,这字可也是评判县案首的一种根据啊!”
罗大人笑眯眯地看着崔大人,一脸的“机智”。
而崔越则张口哑然,却是根本无话可说得出口。
没办法,谁叫这姓罗的老头子说得准呢!
其实,崔越是真的极其喜欢盛长权的文采……以及他的字。
作为大器晚成的代表,崔越最喜欢的,就是那种四平八稳,后劲勃发的文章,而恰恰盛长权的行文风格也是沾染了其人善隐之意。
其实,也就是“苟”之道。
再加上盛长权在县试之时,采用的乃是最为普通,最为方正的字迹来答卷,虽说可能不会得到主考官内心卷面分的加持,但最起码却是不会被扣分,而影响成绩。
当然,这是在正常的情况下。
可熟料,这次的主考官崔越最喜欢的竟是这样“隐藏性格”,不张扬的字。
虽然崔越不是什么徇私枉法之辈,但人终究还是有自己的喜好,进而在有形无形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