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院的老鸨微微笑了笑,但是却能看出她的笑容并不是出自真心,她刚才其实早就到了,只不过是知道一上来肯定会被另外这两人冷嘲热讽,这才一直躲到现在。没办法,谁让过去几年的花魁都是青衣馆和怡红院的人呢?!
她咬了咬牙,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她手中有柳飘飘,这次一定能拿到花魁。
虽然是心中不满,但是她还是笑着开口道:“我刚才有些事情,遇到了一个熟人,这才晚来了,怎么样?!你们两家都表演完了?!”
“可不是吗?!就等你了。”怡红院的老鸨也说道,她身材更胖一些,圆鼓鼓的像一个木桶,但是皮肤很白,再加上脸上擦了很多粉,更是白的有些不敢直视。她是几人中最年轻的,而且她带领的怡红院也隐隐成为了镇子上青楼中的第一家,自然是傲气十足。
“你那个从乡下找来的野丫头准备好了吗?!”她问道。
野丫头?!飘香院的老鸨听到这三个字明显有些不满,但是却不能反驳,也不能生气,心中只能暗暗较劲,说我家飘飘是野丫头,到时候出来可有你们好看的!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这就出来了。”她笑着说道……
只不过说完之后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画舫中有任何人走出来。此时岸上已经讨论了一会儿的群众终于想起了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虽然说对她并没有什么期待,但是就算是美是丑,也要看看长什么样子不是吗?!
“喂!人呢?!怎么不出来?!”有人开始不耐烦地大声喊道。刚才是因为要等苏小小和陈依依,以两位的人气,就算是要让他们等一晚上也甘愿,但是面对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丫头,他们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还出不出来啊,不出来我们可走了!”另一个人也喊道。
岸上的人怨声载道,画舫上的
几位老鸨看到此情此景表情不一。
“我说你家的人不会是不敢出来了吧?!”青衣馆的老鸨嘲讽地说道……
“要是你们不出来,就从依依和小小两人中选一个算了,反正她出不出来都是一样的。”怡红院的老鸨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就连跳完舞坐在一旁休息的陈依依也有些不满,对自家的老鸨娇声说道:“妈妈,她要是还不出来,我可就回去了,今天晚上说好要早点休息的。”
另一边的苏小小虽然性格恬静,但是因为久久等不到人,脸上也有些不喜,抱着琵琶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
“听到我们,我们姑娘可已经等急了。”青衣馆的老鸨再次催促道。
飘香院的老鸨也有些下不来台,心里打起鼓来,前几天的时候明明说的好好的,这个柳飘飘不是这个时候给她出什么幺蛾子吧?!
她抬起脚正准备走进画舫中看看,就在此时,一道清丽的歌声从画舫中传了出来……
这声音婉转动听,如同吟唱的夜莺,只是一开口,就让左右人为之震惊。
飘香院的老板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高兴起来,看来柳飘飘并没有食言。她转过头,看到画舫上的几个人,青衣馆和怡红院的老鸨,苏小小,陈依依,还有那些弹奏乐曲的人,全部都停下了动作,脸上的表情皆是震惊,心中更是高兴起来……
在往远处看去,岸上的人鸦雀无声,表情又是震惊又是陶醉,纷纷看向画舫之中。整个湖面上只有柳飘飘的歌声在回荡,没有任何乐曲伴奏,也没有让人眼花缭乱的舞蹈,只有清丽的歌声,仿佛从天上而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
,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歌声中带着淡淡的忧愁,让人听了忍不住猜想歌者究竟是在为谁而烦恼,是为心上人,还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不算长的一首歌很快就结束,但是所有人还意犹未尽,就算到了歌曲结束,柳飘飘也没有从画舫中走出来……
“小女子柳飘飘今日偶感风寒,不便出来见客,献上一曲《蒹葭苍苍》,还请各位海涵。”婉转动听的声音继续说道……
只不过是听着这个声音,就能猜到这人一定是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具有惊世之貌,而且谦谦有礼,这哪里像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更像是一个大家闺秀。
“这个不就是柳飘飘?!”有人这时候才终于回神,震惊地问道。
“好美的声音,好美的歌声,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妙的歌声!”另一人说道……
周围都是数之不尽的赞美之词,刚才还在赞美着苏小小琵琶和陈依依折腰舞的人们此时瞬间倒戈,同时将赞美毫不吝啬地送给了这个还未露面便已经赢得一片喝彩的柳飘飘。
“看来之前老鸨的话不假,这个柳飘飘的歌声还真是天下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