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西晓素来不喜欢人近身,甚至连对东西也如此,如果是云横在这里,一定会知道拿现代化来说就是洁癖。
他抬眼看去,下方的人潮汹涌,似乎非常的热闹,其中最热闹的就是中间那群人,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起来,低声的呢喃“他们俩也在哪里?”
“谁?”
耳朵一直竖着的言如风这一次终于逮住了两个字,颇有些兴奋的问道,烈西晓只是淡淡的回头睨了他一眼,言如风立刻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将头垂下。
“小姐……”
被赵七缠住完全脱不了身,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情况的云尔和云翳两个人的脸色已经被吓得惨白,即使两个是武功高手,但是这周围人多,你一言我一句的,就足够让他们两个一直在山上长大的人恐慌。
“娘亲,我看要是你再不吭声,估计这两个家伙以后会的人群障碍交流症。”云落睨了一眼几乎快要落荒而逃的云尔和云翳两个人,终于伸出手戳了戳旁边笑的没心没肺的云横。
云横一把抹去眼角笑的太夸张的眼泪,没办法啊,看着那两个家伙一脸哀怨的神情,活像被人暴菊花一样,她实在
忍不住啊。
慢条斯理的牵着云落的小手走进去,看到她进来,云翳和云尔一直绷着的神情终于松开了,两个人就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上去了。
“你就是他们主子?”赵七颇有些意外的看着这姗姗来迟的年轻女子,容貌绝美,可以说在昭阳城中极难找出第二个人,除了前段时间选秀女进宫的城东叶家的大小姐。
只是眼前这女子眉眸含笑,嘴角上翘,整个人给人一种你看着她,就会觉得眉眼弯弯心里很舒服的感觉,赵七咳了咳几声,声音倒是比起开始的时候温和了不少,毕竟嘛,美人嘛,大家都喜欢。
“嗯嗯”
“既然这样,他们两个人打碎了我的云瓷,三十两银子,这是底价。”赵七恶狠狠的拉住云尔的衣角,堂堂一个暗宗的高手就被人欺负得不像话。
“打碎了东西当然要赔。”云横笑眯眯的说道,这句话倒是让周围的人心中一惊,那看起来年轻的女子果然因为这云瓷要价太高,不打算要那两个下人了。
大烈原本就是关外民族,民风彪悍,即使入住中原多年,却始终保持着奴隶制度,所以大烈买卖人
口也是很寻常的事情,周围的人一阵嘘吁,倒也觉得正常,毕竟这三十两银子要是弄到奴隶交易市场,那足足能买几十个这样的青壮年奴隶了。
“噢,你这样说,那这两个家伙就任由我处置了”赵七心里也是一阵的唾骂,今天真是不走运,远远看过去,这两个家伙穿戴都不俗,一看就知道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人家,也好歹是点小富,结果居然是人家的下人,说不准还是最低层的努力。
这些奴隶能够赔得出什么价格?
当下,赵七直接从地上跳起来,恶狠狠的盯着云翳和云尔。
“不过嘛?你说这东西是云瓷,我看不太像嘛?”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云横为了尽快的了解这个时代,将暗宗藏书阁之中关于这个朝代历史的书倒是看得差不多了,她眼睛一眯,脑海之中关于云瓷的记忆就浮现上来了。
传闻前朝雍帝爱妃梁妃出身瓷器世家,酷爱瓷器,雍帝特建浮梁瓷司,由梁妃掌管宫中瓷器烧制,而梁妃在这方面也颇有天赋,烧制了后世被称为云瓷的瓷器。
云横笑眯眯的开口说道“哇擦,真的是云瓷啊……”
“那是当
然。”
笃定眼前的女子也不知道云瓷的真假,赵七倒是得意洋洋的昂着头,几乎以为这一次是赚定了。
却不料到面前的女子突然脸色一变,从地上捡起瓷器的碎片直接扔向他,饶是赵七反应灵敏,那瓷器也是顺着他脸颊飞过去,他甚至还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发丝被削落在颈项之间的触觉。
“来人,去报官,将这胆大妄为的家伙抓起来,云瓷自大烈开国以来,就是陛下钦点的御用之物,大烈法典第一百三十二条明文规定,普通百姓不得擅自启用御用之物,否则作为藐视皇权,罪当问斩。”
对于曾经特种兵首席教官,政法大学高材生的云横来说,背诵这么几百条法律还真是小case。
要是让这些人去看现代完善之后的法律,恐怕撞墙的冲动都会有,那可是比整整一本百科全书还厚。
“啊,这,这不是云瓷啊。”赵七再怎么胆大包天,也没有胆子敢随便窝藏御用之物,那特意拿来讹人的瓷器也不过是通体偏白,和云瓷有些像而已,他哭丧着一张脸,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会碰上这么个女罗刹。
云落嘴角含笑,
看向自己娘亲,看着她眼中那爽歪歪一般的笑容,他倒是低下头淡淡一笑。
他喜欢看娘亲大人笑起来没心没肺,嚣张跋扈的样子,因为这个时候的娘亲真是太耀眼了。
而客栈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