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慌乱间,陆昭月从包里摸到一把美工刀,直直抵在了打手的腹部。
这把美工刀,是她以前去雕刻室,亲手给沈肆白雕刻了一件工艺品做生日礼物后,随手放在包内的。
结果却在这样的场合派上用场。
陆昭月握着美工刀,心生讥讽。
“哟,还有小脾气呢?”然而她越不肯相从,反倒越激起了打手的兴趣。邪笑着上前一步,打手伸手去抓陆昭月的手腕。
陆昭月拼命一划,美工刀在打手小臂处割出一道血痕来。
“我不怕闹出动静,也不怕喊人上来评理。”极力稳住气息,陆昭月
后退一步,看着打手道。
打手浑身一僵,没想到陆昭月态度这么强硬。
“不过是沈肆白玩剩下的,装什么清纯!”咬着牙擦去小臂上的血迹,打手唾骂:“要不是这张脸看得过去,爷还不稀罕呢。”
直到浑浑噩噩从天台逃出,陆昭月才觉出几分脱力感。她赌对了,打手还没丧心病狂到毫无顾忌的程度。
宴厅内传来圆舞曲声,这个时间点宾客都已经来齐了。陆昭月缓了几秒,喘息却不受控地更加急促起来。
她估计,打手既然愿意放她离开,估计厅内还是安插了人会跟着她。
否则,不可
能追都不追。
因此她从正门逃走,只会被人追踪!
凭着记忆找到了二层的安全通道,陆昭月避开所有人从后门离开了会场。
也是不巧,白日里还是朗朗晴空,这会子像和她过不去般,正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没等她走两步,突然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
“快,找个地方躲躲!”两个行人从她身旁跑过。
陆昭月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踩着细高跟,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十分艰难。她试着拦了几辆计程车,要么已经载了乘客,要么赶着换班,没有一辆愿意停下。
大雨很快就将一切淋得透湿
。陆昭月抹了把面上的雨水,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索性神志被雨水浇灌的清醒了不少,陆昭月强撑着找到最近的一家旅馆,匆匆忙忙走了进去。
“老板,开一间房。”陌生又难以抑制的燥动感在身体里升腾,陆昭月咬牙支撑着,声音有些嘶哑。
“大床房380,标间350,你要哪种?”女老板坐在柜台后,半晌才暂停了正在看的电视剧,不耐烦地问。
“都行!”单手扶住柜台,陆昭月顾不上太多。她只想赶快躲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现在的状态。
女老板给她开了大床
房。陆昭月接过房卡,跌跌撞撞地朝走廊最里的房间走去。
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雨点噼里啪啦的敲打着,整间屋子都在震颤。
真的安全了吗……
明明全身都被雨浇得冰凉,却还是觉着难言的热。
后知后觉地恐惧感涌上了心头。
陆昭月看着窗外,心下并没有自己逃脱的安全感,反而隐隐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将头埋在两膝中,哭的楚楚。
恍惚间,她听到门外有动静。
是自己幻听吗?
手脚都有些发软,陆昭月勉强支起身。不等她反应,“滴”的一声,门已经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