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参赛设计图?”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安余晨不是很自在的避开。
她的眼睛过去清亮过于黑澈,像是一潭死水,可偏偏也像是无尽的暗夜,让人忍不住的深陷其中,却也说不出来的压抑难受。
这样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这次才忍不住的过来。
“马上就要来的设计比赛,苏烟才提交的作品设计图是从我这里偷走的,你不知情?”
苏诺谙突然笑了起来,眼睛却依旧直直的看着他。
眸底冷凉,浓沉暗色的对准了他而来,“这个设计图是你当初说不错,从我这边拿走,说帮我改一下细节的,才过去了半年,就记不清楚了?”
这个设计图的事情,她故意没阻拦,果真也像是上一世的发展轨迹来的,苏烟盗窃了她的设计创意,得了头等,而她处处维权,却被别人嘲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她身边所有的东西,一点点被苏烟拿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烟站在更加耀眼的地方,像是小偷,在炫耀着偷窃来的成就。
“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巧合吧。”
被戳到了这个份上了,安余晨才皱眉,脸色几乎挂不住
的说道。
很明显,他知情。
只是不作为,甚至故意放任。
“那你知道她现在筹划的一切都是为了拿到苏家产权吗?”苏诺谙再度开口。
安余晨的眼睛不敢跟她对视,温润俊朗的眉眼都闪过几分的不自在,没说话。
是默认。
也不算多么意外,苏诺谙替他回答,“事情不是你做的,可是你知道,就是因为觉得我喜欢你,可以肆意践踏,可以随便索取,对不对?”
依旧沉默。
“那你说,我当初不管是被陷害,还是我自己不择手段的跟你结婚的话,你会不会继续跟苏烟来往?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拿走苏家的东西,觉得那是补偿?”
每说一句话,她就往前走一步,离着安余晨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会不会在她要害死我孩子的时候,故意的不去管,看我家破人亡,看我流产,眼睁睁看我失去一切,都是因为我活该?”
停在他面前,苏诺谙抬头看着他,这些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和激动,而是异常的平静,平静的更让人发寒。
安余晨的眼睛跟她对视上,那里面浓沉的情绪像是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压抑席卷。
莫名的
整个人怔住,本来想说‘这是假的’,可这样的话却也说不出来,好像是——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样,心脏莫名的不舒服。
“那你说,会不会?”
明明两个人有很大的身高差距,可苏诺谙身上的气势却很足,冷凉的眸眼让安余晨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来。
他在不停地质问自己,会不会,可最终都没说出来。
大概,会吧。
“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沉默了很久,他嘴唇发干,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几下,终究没抬起来,终于开口说道。
看着熟悉到骨子里的人,苏诺谙刚才暗浓的情绪突然的散开,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哪怕恨的是同一个人,可也不是同一个人。
莫名的嘲讽。
失了说下去的性质,只回过身去重新坐在椅子上,支着下颌不咸不淡的问道:“除了这种没意义的问题,妹夫还有其他的问题?”
在‘妹夫’两个字上着重的加了音调,她的眉眼五官依旧明艳逼人,宛如灿烂绽放的玫瑰。
安余晨有些怔松的看着坐在那里的人。
很多东西都变了,似乎记忆里的都是作假的,一直都见到她卑微阴沉的样子,从未见
过她也有那么明艳耀眼的样子。
“你知道昨晚小烟去哪里了吗?”
安余晨开口。
本来就憔悴的脸,看着愈加的有些颓败黯淡。
听着像是询问的疑问句,可看着他的样子,听着这个语气,明显知道了些什么。
昨晚?
苏诺谙倒是感兴趣的抬了抬眼,估摸着就是顾殷做了些什么,不然的话,祁家也不是小户人家,昨晚的事情肯定会早早的被压下来。
“你想问哪一方面的?”她的嗓音淡凉,问道。
似乎这些事情难以启齿,安余晨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没说,临走之前,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如果当初我没拒绝你的话,而是跟你结婚,会不会现在就不一样了?”
苏诺谙依旧是支着下颌看着他,眸眼像是弯曲的月牙一样的好看,却眼底凉凉,“是不一样,我会好好的考虑,是拿刀子把你们切成片还是直接扔到海里喂食人鱼。”
她最恨的,最不甘的,还是上一世被轮奸后的惨死,甚至连仇也没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