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冷厉的声音,乍的在耳边响起。
浑身都在疼,苏诺谙睁开眼,视线模糊不清。
眼前似乎站着一个男人,俊冷的五官皱着,嫌恶的情绪丝毫不掩。
安余晨?!
怎么可能!
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苏诺谙撑着身体起来,才发现自己在浴缸里,手腕上的伤口在汨汨流血,早就染的一整池子都成了血水。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她顾不上手腕的疼痛,支撑着身体起来,却没站稳,重新摔回去。
脊梁都磕的巨疼。
“孩子呢?安余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诺谙重新支撑着起来,从浴缸里跨出来,咬牙切齿的恨意,活脱像是疯子。
双手抓着他的衣领,眼底的恨几乎要烧了他。
“你不爱我可以,可孩子呢,毕竟那是你的孩子,你还有没有人性!”
“你疯了!什么孩子,松开!”
被拽着的安余晨冷喝道,狠狠地推开她,往后倒退几步。
他的白衬衫上也沾满了斑驳的血迹。
苏诺谙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几步,依然绷紧身体弓着腰,放佛被激怒的小兽。
“苏诺谙!”安余晨的声
音骤沉,“你要是继续装疯卖傻的话,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每个字都硬生生的砸下来。
苏诺谙怔住,看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手死死的按着腹部,平坦的,没任何凸起。
孩子呢?她怀了七个月的孩子呢?
她明明记得,自己准备去做孕检的时候,却被几个男人拽到车上,然后被轮奸,她挣扎却被那群人用皮鞭抽打,不管怎么护着孩子,可最终都被凌辱,成了型的孩子也掉在地上。
满地的鲜血,一大块血淋淋肉!
那群禽兽!
安余晨皱眉,隽秀的五官带着不虞,往后倒退几步,放佛在躲着什么病毒。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明天是我和你妹妹的婚礼,之前就算是让你有误会,你也要清楚,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
似曾相识的对话。
苏诺谙怔怔的看着他,一直到他离开,才颤抖着身体,走到镜子那里。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头发也是湿哒哒的披在肩膀上,还是未曾长开的五官,不再是有皱纹的黄脸婆,甚至眼角的疤痕也没了。
脑子里嗡嗡的像是被针刺过,阵阵的疼痛。
这是,重生回到了结婚前?
“大小姐。”
门被叩响,刘妈站在门口,“您…
…伤口要不要处理?”
手腕上的血还在往外淌,浴缸里,地上,身上,全都是斑驳的血迹。
她浑身都滴着水,单薄的身体看着随时都能倒下,整个人像是落汤鸡,狼狈可笑。
“不用。”
苏诺谙回过神来,往屋子里走,眼里深沉冰冷的让人颤栗。
屋子里有医药箱,好在割的不算是很深,稍微处理一下就足够的,只是伤口的地方被水泡胀了,有些丑陋。
屋子依然是她嫁人之前的屋子,所有的摆设陌生而熟悉。
怔怔的挨着看过去,突然止不住的想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多么可笑,自己这是重生回了二十岁的时候。
上一辈子自己做过什么?
安余晨不喜欢自己,她很清楚,因为知道他们结婚,伤心之下割腕自杀,顶着伤口去参加婚礼,谁知道喝了一杯酒就醉了,醒来的时候自己和安余晨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媒体都冲进去拍摄,第二天头条全是——新婚当天,苏家长女和妹夫滚床单偷情。
一度传的沸沸扬扬。
哪怕迫于舆论压力,他同意娶自己了,情况依然没好转,私底下他还是和妹妹有扯不断的关系,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因为有孩子才劝自己忍住。
再
就是婚后她怀孕了,去做检查的时候,却被好几个男人有预谋的抓走轮奸,一直到孩子没了。
难道,被轮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吗?
死之前似乎听到那些男人张狂的笑声,说要怪就怪你老公和你好妹妹。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胸腔里的恨意几乎要炸开。
重来一世,她定然不会让渣男贱女好过!
“姐姐,你怎么了,我怎么听刘妈说你割腕了?”
从门口急冲冲的跑进来一个人,身上的婚纱都没来得及脱,巴掌大的小脸上红扑扑的,满是焦急。
苏诺谙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