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老祖宗笑得象是打马吊时摸了张好牌时的赌徒,这才明白为什么懿哥儿没能气着了她,原来她以为有了这个发现。
老祖宗呓语般说:“只有我,我啊,才是真的傻!还以为他是个老实的小子,却不知道男人啊,有了钱就会变坏。”
夏苗只得耐着性子,又听她数落了一番夏老太爷,那些说过了千百次的故事又听了一遍。
终于,老祖宗也发现自己跑题了,说道:“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和荣公子只是普通朋友,他可是人前人后都夸你好呢!如果你想要嫁给荣公子,我们马上就可以帮你办了。你们打小认识,人品性情都是知道的,吃不了大亏。”
夏苗隐隐觉得老祖宗几次病倒后变得话多了,喜欢翻古,而且说起话来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絮絮叨叨不如以前精明强干了。
“你啊,差点连我也上了你的当!你喜欢的不是那种无知无识,街上一抓一大把,娶不着老婆,只能守着一个丑媳妇过一世的平凡男子。只有比荣公子更风流俊俏,更温文尔雅,更知情识趣,能够为你撑出一片天,比你更坚强,更有能力的男人才能让你倾心。孩子啊,这样的男子在陈国是没有的,全世界都没有!如果你死抱着这个心思,一辈子就都嫁不出去了呀!”
这种心理,夏苗自己早有察觉。家里的男仆不少,当家后在外面看到的男人更多,但夏苗扪心自问,哪一个也不愿意与之共度一生。还不要说结成连理,光是挨得近一点,想象那男子的手碰触自己,想象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躺进同一个被窝,夏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恨不得要大叫。
说起来,荣公子倒是个例外,象朋友一样处着很让人轻松,但是……肌肤之亲,想一想夏苗就觉得好笑。
还有一个就是阿茂那家伙了,没有半点绅士风度,不经过人家同意就动手动脚,却不让人讨厌,还有点小刺激,但若是刺激大了,夏苗觉得自己一定会送了命的。
“不是!荣公子早早地定了亲,我不想给任何人当小妾,只是这个原因而已!”夏苗甩了甩头,嘴硬地说。现在她只知道绝对不能承认,承认后就只能听她的摆布了。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他就算了。”老祖宗并没有强求,话锋一转,“那么,你就成全你二姐青梅吧!她说了,她很喜欢荣公子,只是苦无机会。你和荣公子是朋友,给她制造个机会。”
说来说去,原来是这个目的。懿哥儿不同意,老祖宗便想到要自己出面了。
夏苗真心不想管啊!
青梅的性子又怎么配得上荣公子?
如果荣公子将来家宅不宁,夏苗岂不是要背负了一辈子的罪孽?
老祖宗又道:“皇上看来是行了,咱家的靠山倒了,禧嫔也不顶用了。本来想要把青梅嫁给詹事大人,却又被你给搅黄了……”
夏苗一惊:“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我……”
老祖宗压根不给她辩解的机会,说道:“不怪你,怪我瞎了眼,竟然想要把你嫁给胡安峰,你也是被逼得没法了。你爹和懿哥儿的能耐你是知道的,没有外援,他们撑不住这个家。打小,我就喜欢你识大休,你应该明白这是我们家最后的机会了。没有后台的商家就是肥羊,谁都能一口吞下,我们家至少要度过这个困难时期。还好,青梅她喜欢的人是荣公子。有了芜候,我们家不想要发扬光大,在芜州就算是站住脚跟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夏苗知道多说无益,老祖宗已经打定了主意,而她说的也确有道理,自己如果不出力就成了罪人,再也由不得自己了。
看来真的只有对不起荣公子了,夏苗叹了口气:“我只能让他们单独见个面,成与不成还得看荣公子的意思。”
荣公子是个聪明人,他早就清楚青梅的为人,应该不会做傻事,夏苗心道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老祖宗点了点头,倒没有强求。
夏苗起身道:“夜深了,老祖宗好好安歇,孙女告退了。”
才走到门口,老祖宗随口说:“阿竹呢,他死到哪里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老七都来了,他怎么不来看看我?”
“是,孙女这就去看看,把他给叫过来。”
夏苗带着鹂儿来到了竹叔的房门外,只见里面仍是一片寂静。
“竹叔,竹叔,老祖宗有请!”夏苗高声道。
过了好一阵子,里面没有半点回应。
鹂儿上前打门:“开门呀,我家姑娘来了!”
大半夜的,两人闹出的动静不小,睡着的人也应该被吵醒了,门内却没有动静。
难道竹叔也病倒了,连门都不能开?夏苗自己守在门前,叫鹂儿多找几个健壮的男仆,把门砸开了。
有奴才把灯点燃,这才看到屋内空无一人,桌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封信。
夏苗满心疑窦,拿起信一看,竟然是竹叔写给自己的。
天天见面,有什么话不好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