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求全碰了软钉子,都不想要她重新当家,那些姨娘们都点头称是,却对是否由天青或柳儿当家略有微辞。
二姨娘方茹萍轻咳了一声:“姑娘再能干也是要嫁出去的,能做得了几年?才上手就又要换人,白白地折腾得家宅不宁!依我说,姜还是老的辣!”
言之意下应该由姨娘当家,而姨娘当中她最大,她当家最合适。
十姨娘啐了一口,怪声怪气地说:“哟哟哟,老爷怕是好几年没到你房里过夜了吧?以为当了家,就能勾着老爷去吗?再说了,连个蛋也没生出来,还想要当家,凭什么?莫不是想要把钱捞给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吧?”
句句话都扎进了二姨娘的心窝上,她上前一步,扬起手就要打:“你……”
一直默不作声的竹叔突然把她二人推到一边,大声斥责道:“大福居里由不得你们放肆!”
二姨娘和十姨娘瞧了眼夏百川的脸色,都低下头,不敢再吭声了。
“我还没死呢!”病床上传来老祖宗心痛至极的话。
姜大夫从瓷瓶里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入老祖宗口里,眉头拧得紧紧的:“你们这些做小辈了,能不能少说一句!”
夏百川忙把夏苗推到前面:“快,快应下老祖宗!”
夏苗跪了下来,磕了个头,沉声道:“孙女无才无德,恐难担此重任。”
夏百川一脚把夏苗踢倒:“你是要气死老祖宗吗?”
“孙女不敢。”夏苗爬起来,依然规规矩矩地跪着,口气不卑不亢,“非是推托,若要孙女当家,得依孙女一个条件。”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来提条件!”夏百川气得东张西望,寻找趁手的家伙,要痛打夏苗一场。
“让她说。”老祖宗气若游丝,象是说完了这句就会咽气一样。
夏苗心中一痛,一个头磕到地上,硬起心肠说:“孙女不想被外人骗了钱财,只是想要自由出入。以后少不得要抛头露面,还请老祖宗恩准。”
谁也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过了一小会儿,姜大夫不耐烦地说:“好了,老祖宗同意了!你们都出去,出去,老祖宗需要静养,别闹成这个样子。有我在,老祖宗死不了!”
随众人一起出了大福居,等她们走远,云姨娘窃喜,小声说:“真被你说中了,才两个月你就又当家了,我的苗苗真厉害!”
夏苗的脸上没有半点喜色,敷衍道:“娘,您先回家,要准备搬回朱境阁了。”
“好,好好!”云姨娘喜滋滋的走了。
夏苗的面色变得凝重,走到樱树下,双眼发直,若有所思。
一个多时辰后,姜大夫才背着药箱从大福居出来。
“姜大夫!”夏苗从树后转了出来,语带恨意。
姜太夫转过头来,看着夏苗,沉默不语。
夏苗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他的坦白,厉声质问道:“这就是姜大夫说的法子?你早就知道胡安峰有病,为什么不早说?是你,你害得我家老祖宗病成了这样,有你这样当大夫的吗?若是老祖宗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要你偿命,你信不信?”
姜大夫气得胡子翘翘,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以为我想这样?我还不是为了帮你吗?你是不是以为是我说出去的?我是大夫,怎么能泄漏病人的病情?我只是……我只是找个由头不给他治罢了!别的庸医把他治坏了,才不关老夫的事!谁知道胡安峰他好死不死,正赶着寿宴上发病?”
“是……奴家忧心老祖宗,错怪姜大夫了。”夏苗的心思百转千回,差点要掉下泪来“与姜大夫无关,是奴家害了老祖宗。”
“你这傻瓜!”姜大夫叹了一口气,“他们都要把你送给胡安峰那个王ba蛋了,你还处处想着别人,该怎么说你才好!谁也不知道老祖宗会病成这样。这都是天意,天意啊!”
夏苗跪下来,叩首道:“姜大夫对奴家有再生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后有任何驱使,必万死不辞。”
姜大夫把药箱放下,扶起夏苗:“快别说了,你帮了钱宝仪和廖渐鸿,我帮你,这是早就说定了的。我是大夫,哪里用得着你一个小丫头要死要活地感谢?老夫没有儿女的福份,若是有个女儿,定要捧在手心里宠着,想不通夏家人怎么舍得把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配个混球。不要怪老夫说得难听,你的那个老祖宗和我年岁相近,真有一日她两手一撒归了天,可不要以为害的是自家孙女,不是别人就没事,到了阴曹地府,阎王爷也不会放过她!病一场也好,兴许能让她明白些事理。老夫保她死不了,不过……唉,有言在先,她此次的病重了点,想要全好利索是不能够了。”
想起姜大夫早就提醒过,老祖宗并没有看起来的硬朗,却不被人在意,没料到病情来势汹汹,夏苗泫然欲泣,发自内心地说:“不瞒姜大夫,奴家有时恨极,也曾想过撒手不管,离家出走,只是舍不得娘亲。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