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又抢了当家之位,这些我都不计较,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欺人太甚,你当我这个嫡女是吃素的么?”
哪里有不计较?明的暗的下绊子从来都不少才对!可这时不是辩解的时候,夏苗苦笑一声:“现在你已经成了当家的,钥匙也给了你,可气顺了?二姐若是还气不过,等会儿晚餐时间我可以向全家说明,还二姐清白,向二姐请罪。”
“呸,你当我稀罕当家么?”青梅气得脸通红,直指着夏苗的鼻子,“你说,昨晚你是怎么跟老祖宗和爹爹说的?你想害我给已经三十多岁的太子府詹事当四姨太,你做梦!反正我要跳进火坑里了,我死也要拉下你陪葬!你们还不动手,看着干什么?”
这真是比窦娥还要冤!夏苗抚额:“兹事体大,哪里轮得到一个庶女插手?我自己还……”
大福居的重檐斗拱突然映入眼帘,夏苗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离大福居不远,闹的时辰也不短的,未必没有通风报信的,可老祖宗就当不知道,居然对青梅听之任之,为什么?
回顾那个可怕的时刻,夏苗仍然心如刀割,奶奶的宠爱全是假的,大户人家哪里来的天伦情?多年以来自以为有所倚仗也是假的,背后靠着的不过是座冰山。
当时夏苗几乎绝望,却还是咬牙隐忍,在老祖宗面前没有失态,应该没有破绽才对。如果再来一次,她自己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做到……啊,竹叔!
夏苗的耳边如同响了一个炸雷,一定是竹叔说的!以老祖宗和竹叔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不告状?
可是,竹叔有那么重要吗?老祖宗会为了一个奴才不顾祖孙情么?
不管怎么样,夏苗明白了,再示弱也是无用,韬光养晦行不通了。
青梅早已不耐烦了:“你惯常会花言巧语,用这一招骗别人还行,我是不会上当的!你们是死人么?给我掌嘴!”
“不要,不要打我家姑娘!”鹂儿急得大叫,“杀人了,来人啊!要出人命了!”
珍珠踢了鹂儿一脚,如狼似虎的男仆们把鹂儿和燕子打翻在地。鹂儿挨了打仍不忘大声疾呼,燕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却逮着了一个空儿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那些健妇们算得上青梅的心腹,看起来气势汹汹,却是色利而内荏,壮着胆子把夏苗拉下轻步舆就是她们的极限,迟迟不敢对她动手了。
“没用的东西!你们不敢打他们,回去看怎么收拾你们!”自己的命令被无视,青梅气得俏脸都扭曲了,视线又转移到身边的男仆们身上,可他们不是她的亲信,一个个低着头避之唯恐不及。
“你上,给我掌嘴二十!”青梅只得对珍珠命令道。
“我?”珍珠吓得倒退两步,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可不敢!”
一个个都是明白人,青梅很快就要出阁,未必会把他们全都带走,夏苗此时是失了势,但待字闺中还有几年,谁知会不会又东山再起?他们只敢对付无权无势的鹂儿和燕子,却还没胆子欺负到夏苗的头上。
“没用!”青梅骂了一句,走过来亲自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姑娘!”鹂儿大叫着想要爬过来,珍珠却踩在了她的手背上,五指连心,她连连痛呼。
夏苗的左脸颊火辣辣的痛,嘴角流出血来,被打得头偏到了右边,无意间瞥到一丛灌木后竹叔的半张脸。
果然,这就是老祖宗的意思,要借青梅的手给自己立规矩,夏苗的遍体生寒。
没有做错事,凭什么受教训?
错的到底是谁?
老祖宗啊,要打要罚还不是您老的一句话,何必玩借刀杀人的一套?
夏苗心里又苦又涩,却燃起了斗志,有意无意地又瞥了竹叔一眼,向青梅勾了勾手指,用虚弱的声音说:“不就是想要不嫁给詹事大人吗?我有法子,要听吗?”
青梅不相信一个庶女能有办法扭转乾坤,但她实在是不想嫁给詹事,没有办法断然拒绝哪怕万一的希望。
“……”
“你说什么?”青梅竖起耳朵,仍然听不清夏苗的话。
夏苗嘴唇翕动:“你不如这样……再这样……这样……”
还是听不清楚,青梅不得不凑了过去,侧耳倾听。
突然,夏苗抓起旁边的一块石头用力砸到了青梅的额头上。
青梅倒退两步,额头上被砸了一个窟窿,血流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你敢打我?”
在青梅看来,这个五姑娘不过是嘴甜一点。因为太过软弱,谁也不敢得罪,所以才嘴甜。谁也不敢得罪,也就更不敢得罪自己。万万没料到她不仅敢得罪自己,还敢打自己。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夏苗仰天大笑,笑得状若癫狂,咳了两声,抹去嘴边的血丝道:“有什么不敢的?你敢再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看你自己会不会后悔!”
青梅想要打回去,却又犹豫了。
“咳,我就知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