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珍说这是母兔快要生小兔子了,给孩子准备温暖的窝呢。
桑榆听说要要生小兔子,乐坏了,跑回屋里,找了些不能穿的旧衣服,折叠好,塞进兔笼里,然后安心的等着迎接小生命。
女性嘛,对于新生命有着与生俱来的敬重。
而且小兔子这种生物,真的特别受广大女性的欢迎。
就在这时,秦明月来了,手上提着红色尼龙绸的兜子,说是来告别的。
桑榆知道,她这是要回家了。
秦明月说过,她的家在南边儿,离这里两千多公里呢。
这一别,以后大概率就再也见不着了。
两个女孩都挺伤感,坐在炕沿上抹眼泪。
秦明月是个非常好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而且她是桑榆穿过来以后,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
对于秦明月来说也是,她在这里待了三年,每天都是饱受孤立,只有桑榆,每次见她都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也会和她很和气的说话。
“什么时候的车?”
“明天中午呢。”
“怎么那么急?”
“家里爸妈等我回去过节。”
“那我去送你。”
“行,你有手表,十点半,你到知青点儿来,咱俩一起走。”
“嗯。”桑榆心里闷闷的难受。
“对了,”秦明月打开红兜子,打里边拿出件大红色的新毛衣抖开,在桑榆身上比了比,“小榆,这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我亲手织的。”
毛衣是插肩的款式,半高领,前后襟各四根麻花辫儿,袖口特地织出犬牙儿,最重要的是,腰部那里是收回去的。
桑榆把毛衣套上,立刻勾勒出纤细的腰织,胸部显得特别丰满,大红的颜色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有着宝玉般的光泽,“明月,你的手可真巧,毛衣好漂亮呢。”
秦明月给她整理好领子,绕着圈儿看,“毛衣漂亮,人更漂亮。小榆,你这身条儿可真好,咋长的呢?”
正说着话呢,周南川回来了,见到秦明月微微蹙了下眉头,礼貌而生疏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秦明月释然的笑笑,起身告辞。
经过那次彻谈,她已经放下了。既然是她怎么努力都握不住的沙,那就放它自由吧!
她秦明月以后一定会遇到只喜欢她的那个人!
桑榆把她一直送到小道儿的尽头,秦明月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笑着说,“小榆,对不起,给你增加困扰了。周南川同志是个非常好的人,和他在一起,你会得到幸福的。你们好好的在一起,我祝福你们。”
说完话,不待桑榆回应,她就转过身,大步的走了。
桑榆返身往回走,看到周南川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手上拎着她的厚棉袄。
他的眼睛漆黑如古井,深得看不到底,唇角似乎微微向上翘起。
桑榆脑中警铃大作,他听到了?听到多少?那带笑不笑的样子,是个啥意思?
其实她不太赞同秦明月的话。
两个人在一起,不只要看对方是不是好人,最重要的是要有爱做为基础。
目前她和周南川之间缺少的,就是爱。
“以后再出门,记得穿衣服。”周南川把棉袄递过来,用眼睛示意桑榆穿上。
桑榆扬起小脖,瞟了周南川一眼,从鼻腔深处哼了一声,没接棉袄,抱着肩膀小步儿跑回家。
周南川不明所以的跟着进屋儿,把棉袄放在北炕上,去下屋里鼓捣半天,也不知道拿出个啥,黑乎乎的一团,又走了。
这一走,就又是一个来小时,回来时午饭正好出锅儿。
“爸,你嘎哈去了。”周星年纪小,正是粘人的时候,见着桑榆和周南川,就喜欢绕在身边问东问西,还会贴心的求抱抱。
周南川伸手摸了摸她头上,桑榆给扎的冲天羊角辫儿,“去办点事儿。”
“唉呀,爸,你别摸我小辫儿,碰坏了咋整。”周星不满的嘟起嘴巴,小样子,可可爱爱。
桑榆安慰了一下周星,没搭理周南川,心里寻思呢,送人就送人呗,有啥瞒着孩子的,真是一点当爸的样子都没有。
她想当然的以为,周南川是和秦明月话别去了。
也不知咋想地,脑抽地就问了一句,“明月还好吗?不哭了吧。”
周南川一怔,疑惑不解的定定看着桑榆,一时没整明白她这问的啥意思。
秦明月哭不哭的,他哪知道哇。
可他是多聪明的人啊,不过片刻,就明白了过来,自己刚刚受到的白眼和冷待,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在距离她一尺远的地方停住,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弄得端菜的桑榆本能的向后躲过去,柔软的身体朝后弯出一座小小的桥梁。
这一躲不要紧,她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