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啊,水缸都冰碴儿,他泡水缸?!
不过,这倒真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行,佩服,佩服!
其实泡冰水对东北人来说,真的不算啥,冬泳是东北人非常喜欢的冬季体育项目之一。
不过一个中午,周南川泡水缸的事就被嘴像棉裤腰似的刘景堂给传了出去。
这下可好,全武装部都知道了,周南川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泡了一夜冰水。
从此,周队长多了个钢铁硬汉的美称。
可是,每个人对事情的理解都不一样的。
比如,刘景杰。
尽管周南川多次明确拒绝,刘景堂也数次严正警告,她仍然是拿下周景川之心不死。
这不是吗,听说周南川被人下了药,没人给解决,自己泡了一宿凉水,立马受不了了,哭哭唧唧的把周南川截在食堂门口。
要不说她这人弱智呢,你要截人,找个人少的地方截。至少万一出点啥变故,给自己留点脸不是!
结果她在食堂大门口截,人来人往的,她不要脸,周南川得要啊。
在食堂门口截,纯属脑子有病,还病得不轻。
就这么地,周南川吃完饭,被堵在食堂门口了,刘景杰满眼心疼的看着周南川,那是眼泪汪汪啊,“南川,你没事儿吧。这么冷的天,咋能泡一宿凉水呢,别再落下啥毛病。”
周南川是能被这哥俩整疯喽。
“我身体好的很,多谢关心。”
“南川,那种药,只有女人能解,你是不是遭老罪了?”
“这是我的事,不劳费心。”
这两句话,已经明确表达了周南川的疏离,但凡懂点人情世故的,都得见好就收。
偏刘景杰是个一根筋,看不出个听(四声,看不出眉眼高低的意思),拍马屁拍不准,非得往马蹄子上拍,自己找挨踹。
“是不是桑榆同志不乐意帮你解药啊,她怎么能这么对你呢?要是我在就好了,说啥我都得帮你把药解喽,而不是让你冻一宿。一寻思你在水缸里挨一宿的冻,我这心,就抽筋儿似的疼。”
旁边经过的人是真被惊到了,这和自茬枕席有啥区别?
“不需要。”周南川内心无比狂躁,脸上黑得仿佛能滴下墨汁,一口钢牙咬得咯嘣直响。
女人做到这个份儿上,那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
幸好周南川有着不打女人的良好教养,不然
“南川,我就是心疼你,唉,桑榆同志可真是的。要是我,绝对不让你受那罪。”
周南川忍无可忍,戾气倏然上涌,语声冷了下来,“刘景杰同志,我不是谁都睡。”
恰好小梁子经过,一口气儿没喘好儿,被唾沫星子呛得差点把肺子咳嗽出来。
这句话的杀伤力相当大,即便是刘景杰,也没能受得了,哭着跑走了,和她哥好一通倒苦水。
刘景杰脑袋转得挺快,一个劲儿的哭,就说周南川欺负她,别的什么也不说。
刘景堂半信半疑找周南川核实情况,结果周南川淡漠的瞄他一眼,“什么叫我欺负他?按她希望的那样,睡了她就不是欺负了?”
“南川,”刘景堂一声暴喝,“说啥话呢?兄弟一场,你不能这么侮辱我妹妹。”
周南川冷冷的回了一句,“是不是侮辱,问问同志们吧。幸好是在食堂,不然我还真可能说不清楚。”
刘景堂怒气冲冲的找当时在场的人询问当时的情况,当他得知实情,硬生生捏碎一只水杯。
他半辈子的英明形象,全让脑残的亲妹妹给毁了。
被非议的,不止周南川,还有桑榆。
村子里渐渐开始流传桑榆被周南川睡大肚子的谣言,相反的论调儿是周南川被冻坏了,那啥不好使,以后不能生孩子,更有严重的说,周南川以后能不能行人事,都不好说。
桑榆听说关于她的谣言,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
那天四婶儿要回家去取厚棉裤,以防着哪天突然变冷,她的老寒腿受不了。
正好下了点雪,道儿不太好走,桑榆问清在哪放着,过去帮着取。
走到半道儿上,看到几个女人凑在一块堆儿说闲话儿,主题就是上边两件事。
那些人一个个的头上都裹着看不出原色儿的头巾,天冷都缩着脖儿,两手互抄在袖子里,顶着冬季的寒风,说的不亦乐乎。
“是吗?先头净说老桑家二丫头不咋地,这么看,老大也够呛。”
“哪不是说,肚子大了,周南川一点结婚的意思都没有。桑小晚好歹嫁过去了,周南川要是不娶桑榆,我看那孩子生下来姓啥。”
“我听说不是周南川不行了吗?也挺可怜,正年轻呢,那事儿就不行了。要我说,婚该结还是结,孩子也生下来。别管丫头小子,有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