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星吃得眼睛眯眯成好看的小月牙儿,一边声的问,“小榆姐,这咋这么好吃呢,比大饼子都好吃。”
另两个也是一脸的求知欲,说他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桑榆有点心酸,拍了拍她们三个的脑袋。心里寻思着得尽快挣钱,挣大钱,至少让孩子们吃好点儿。
吃完饭,也没啥事儿可干的,她突然想问问周南川忙完了没有,要不要等他一起回家。
结果走到武装部门口,刘景杰正好出来,脚步匆匆也没看路,一下子就把小周星撞倒了。
周星本来就对刚才在饭店那一架心有余悸,又被从后方突然撞一下,摔跪在地上,磕破膝盖,又哭了。
桑榆心里一疼,放下东西,来不及扶周星,而是一把抓住像没事儿人似的刘景杰,“撞到孩子了,没感觉?”
刘景杰有急事要出去,心里烦躁得很,想也不想就怼了一句,“你家孩子是金子咋地,碰也不能碰。”
“对,就不能碰,碰了就得道歉!”
桑榆扯着她的袖子,不管她怎么挣,坚决不肯撒手。
刘景杰被缠烦了,猛地抬头,看那样子似乎是想干一架,可看到桑榆的脸时,却不由愣了一下。
她认出来了,这个缠着她道歉的女人,就是周南川那个农村对象。
说起这个,她又是一肚子火儿。
周南川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挫败点。
一想到又高又壮、长的也好看的周南川会娶桑榆那种女人。
她的心窝子里就像是在腌酸菜,酸得咕嘟咕嘟直冒泡儿,这让她对桑榆有着莫名的抵触和恨意。
桑榆看不得孩子受委屈,坚持让刘景杰给孩子道歉,两人不可避免的吵了起来。
门口的闹腾声太大,终于把里边的人给惊动了。
刘景堂和周南川站在办公室门口喊,“小杰你干啥呢,怎么还没走?”
站在后边的周南川一看是桑榆,眼睛顿时闪了一下。
这段日子,他对桑榆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那就是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和老桑家是,和陈立明是,孩子被罚站的事,也是。
浓眉登时在眉心蹙起个川字,压下眼底暗涌的情绪,大踏步的就走了出来。
两人问清事情始末,刘景堂的脸沉得能滴下墨汁来。
“刘景杰同志,给小星星道歉,立刻,马上!”刘景堂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现在他就盼着这个任性的妹妹,赶紧听话的道歉了事。
也希望她能看清现实,不要再做无用功。
偏偏有人不知趣,就以为自己对周南川来说是特别,“南川,我是有事着急,真不是有意撞的。再说那么小的孩子,碰一下没有关系,不会受伤的。”
“哥,你向着谁?我可是你亲妹妹。”
刘景堂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他那傻妹妹还在那叫嚣。
上次在医院就输的够呛了,这又来挑衅人家。
周南川没吱声,只侧身把桑榆和周星推到前边,半点面子不留的冷声说,“刘景杰同志,做错事就要承认错误,桑榆的要求很合理。现在,请你给桑榆和周星道歉。”
二十多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热闹,刘景杰见没有一个人向着她,气的跺跺脚就跑了。
刘景堂不得不给亲妹妹善后,走到桑榆身边,说了几句客气话。
“这小辣椒儿是周队长啥人啊,知道不?”
“我寻思可能是准嫂子,上段儿时间不是听说了吗,周队长订亲了。”
“呀,嫂子挺好看呐,队长可真有福。”
桑榆脸悄悄的红了,脚不自觉的移到周南川身后。
周南川虎着脸赶人,一群二十郎当岁的年轻小伙子嘻嘻哈哈的跑走了,嚷嚷着结婚要吃喜糖。
等到回了家,周山还记着在饭店的事,准备找个机会,好好和他爸说一说。
进了屋,桑榆舀了两瓢水,让大人孩子洗手。
孩子们累了,被桑榆撵到炕上,补睡午觉。
桑榆自己抱着孩子换下来的脏衣服,扔到大洗衣盆里,端到院子里准备洗。
砸了几个皂角把衣服泡上,桑榆进西厢房去看咸菜和酸菜。
等到十一月份来临,这些菜腌够一个月,就可以卖钱了!
检查完回到院子里冼衣服,往那一坐,想起赚来的那十四块钱。
她想了想,拿出十块,交给周南川。
周南川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拿着钱忘了反应,思绪却回到不久之前,她给孩子们做的入学前测试。
不想他倒是忘了,上次桑榆不仅把小九九背得滚瓜烂熟,还教孩子背了简单的五字古诗。
还有她和人吵架时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逻辑缜密、措辞犀利,不是连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