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儿的囚犯被铁链拴着,十几个官差开道,身后的男人冲出来,死命抓着官差:“我的钱,杨伟你说话啊,你、你说你叔父怎么怎么厉害,的银子,我十万两啊!”
官差不耐烦挥手:“走走走,别烦,都什么时候了还银子!”
男人被推的踉踉跄跄,身后的人下意识闪开,他一屁股摔在地上。
于渊看了一眼,认出男人是谁,是做绸缎生意的韩老板,二十年前是赘婿,和韩娘子成亲后就一直帮忙打理生意,短短十年的功夫,开了二十几家分店了都。
听人说是最近又搭上了杨家这条大船,要把生意出海去,花了不少银子买船什么的。
结果这倒好,杨家被抄了,他所有银子全部都打了水漂!
于渊道:“难怪哭的这么伤心。”
人越聚越多,同情的不少,议论的有之,这韩老板厉害是厉害,就是平时抠门,对工人也十分吝啬,眼下看他这般狼狈的讨要银钱,那可不是好笑吗?
姜逢抱起赤猪,摸了摸猪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小子也到头了。”
于渊疑惑:“到头了是什么意思?”
姜逢道:“他要走霉运了,行了,先去找女鬼。”
宿淮心下了然,目光又落到了信纸上,打算先入宫见萧明延,毕竟萧明祈这件事还没个好的处理方式,他虽然不喜欢此人,杨锦月也说不得无辜与否。
但如果萧明祈真要做点什么,率兵打了进来,终归是会给百姓带来麻烦的。
如果能不费精力就平息即将面临的战乱,自然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于是他先进宫汇报,姜逢则带着于渊去了韩家。
赤猪哼哼唧唧,卷了卷猪鼻子示意他们往屋里走。
于渊做贼似的猫着腰:“咱们是来看笑话的?这天都黑了,不是要来捉鬼吗?”
姜逢道:“等等你就知道了。”
两人肯定不能走大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外墙跟翻进去。
于渊刚要爬上去,就被一只手给拽了下来,他头痛的看着那少年:“小草,你怎么来了?”
小草道:“老爷急疯了,担心你,少爷你跟我回去吧!”
于渊道:“行,我知道了,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你去跟老爷子说我和姜大人一块呢。”
小草还有些犹豫,于渊从腰间扯下一块玉递过去:“拿去玩儿。”
“也不是不行,那我就跟老爷说你和姜大人出任务去了。”
总不能到处说两个人翻人墙院吧?
谁不知道这韩老板新纳的小妾年轻貌美,爬墙者不在少数。
只是没想到自家这少爷年轻貌美的不喜欢,连姜大人这般也不心动,居然好这么一口!
小草握着玉佩,看着俩人爬墙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有钱人就是奇怪!
屋里没怎么点灯,护院也少,只有其中一间房最为明亮。
有人说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姜逢伸手作嘘,拉着于渊躲到一侧的假山后面。
“你喝酒有什么用,喝再多那十万银子也拿不回来。你不是说那婆娘以前埋了一堆金子在松树下吗,要不你去挖一下,看能不能找到。”
“挖挖挖,你就惦记着这堆金子,要能找到早挖出来了。要我说也是你下手狠,要不还能留条命,她回外祖家里多少还能借点这下可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现在嫌我出身低了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行了,你去睡吧,我再想想办法!”
话音一落,便听到有人开门,一个穿着玫红色软缎的妇人走了出来,看着约莫三十多的模样,只是容貌极好,虽说有几分风尘气,却也是十分有韵味。
只是她这一出来,一阵风吹过,竟有几分寒意。
于渊也不禁裹了裹衣服:“果真是秋天了啊,冷。”
他抬头看了眼天,月亮朦朦胧胧的,被云雾遮住,整个宅子都透着一股黑气。
不知是什么东西从地上摩擦着爬行而过,像是树根,又像是虫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先是地面,接着是墙壁,再是屋顶,又像是指甲刮出来的声音。
于渊听的心里一紧,下意识往姜逢身边躲,步子刚挪动半步,就看到一道黑影飞快的从墙上掠过。
看那身形像是壁虎一般,尖利的爪子从妇人身上划过,狠狠一抓,三道爪痕还在飙血。
“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那黑影没作停留,直冲房间而去,只是门框上有一道黄符,它冲了几次都进不去。
被黄符的光打的头破血流,空气中留下一股淡淡的腥味。
于渊大叫一声,拉着姜逢往门口走了几步。
只见那黑色的影子从地上蠕动着慢慢凝聚成了人形,身上的树皮跟随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