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话语落下,黑雾如潮水般汹涌扩散,遮蔽了天光。而村民们脚下也长出一排一排的钢针,密密麻麻,每个人所在之地,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
他们哀嚎连连,面容扭曲,惨叫声充斥在耳边,仿佛置身于无尽的炼狱之中。
不光如此,姜逢还顺便送了一份大礼给他们。
因落水而死的人无法得到超度,他们的亡魂只会在村里一直徘徊,眼下都被姜逢这团黑气给吸引过来,他们盘旋在村民跟前。
这些鬼魂或悬浮半空,或紧贴地面缓缓移动,每一个动作缓慢,身上都散发着哀怨和不甘的气息,湿冷的气息与阴森的哭声交织在一起。
“这哪里是什么江湖术士,这真是神使!”
“错了,我们错了不该对您不敬,饶了我们吧!”
“隐婆婆你这个害人不浅的老婆子,还不快向神使认罪!”
眼看大家挣扎着,嚎叫着,隐婆婆也痛的面容扭曲,脚下已经开始流出血来。
而姜逢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看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诡异的死气。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让神使消气,先送隐婆婆去做官!”
“对,做官,把她抓起来,送她去河神跟前亲自谢罪!”
“抓起来,快,你们几个跟我一起!”
场面越发纷闹,那几个大汉痛的龇牙咧嘴,却只能强忍着痛楚,拿了麻绳把隐婆婆给套住,又随手塞了抹布进她嘴里堵住!
等做完这些,姜逢才满意的笑笑,手中折扇一挥,亡魂和黑雾一并沉入地下。
“真的没了”
“不痛了,鬼也没了,她真的是神使,拜见神使!”
眼下无人敢不信,村长上前一步,恭敬道:“神使宽宏大量,多谢神使,眼下隐婆婆已经被我们抓起来,您现在是不是要带她去见河神?”
他们这回是真的被搞怕了,原来世上是真的有鬼怪的,一想到刚才那些可怖的场景,便觉汗毛倒竖。
姜逢摆摆手:“不急,事情还没有说清楚。”
她走到隐婆婆跟前,俯身看着她,见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姜逢眼里却没有半点同情,只是漠然道:“方才隐婆婆一直在说世上根本没有河神,难道大家就不好奇作为一个能与神沟通的媒灵,却不忠诚于自己所敬仰的神?”
这确实是大忌,无论神婆、术士、还是方相,都该有自己的信仰。隐婆婆一直以巫家后人自居,有着先天神力,可方才慌乱中却十分笃定说世上没有河神。
确实很是反常。
眼下村民们心中的惧意消散,也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劲来,有几个个性强烈的已经冲上去,抓着隐婆婆开始逼问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瓦见此,也知道是时候了,他走上祭台,朗声道:“都住手,我想你们都很疑惑为什么隐婆婆会这么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从始至终她才是那个招摇撞骗、装神弄鬼的人!”
“这怎么可能,她她不是巫族后人吗,她治好了我身上的疮啊”
“是啊,我死去的老伴也是被她召回来上身的啊。”
“大家稍安勿躁!”阿瓦张开双臂,朝台下的哥哥递了个眼色,阿图立马拖了几个村民上前,足有四人,是村里熟悉的面孔,有男有女,双手都被麻绳给绑了。
“我认得,这个是蛊娘子,是隐婆婆的大弟子啊!”
“是啊,都是隐婆婆座下的,怎么被阿图给绑了?”
“难怪刚才没看到他们,原来在阿图这呢!”
阿瓦道:“上回牛大叔身上的疮是蛊娘子亲自下的毒,隐婆婆自然有办法给你治好,也就是说她先下毒再解毒,如果你不信,那就让蛊娘子再试一次!”
说着,于渊便跳出来帮忙,接过阿图手里的药瓶子就要往那妇人身上倒。妇人瞪大了眼,拼命挣扎着,身子不断往后移,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写满了抗拒。于渊嘿嘿一笑:“你躲什么,看你这样是有话要说?”
他解开拴在妇人口颊上的布条,妇人大口喘了气,却不敢有丝毫迟疑,把隐婆婆交代自己做那些事儿都抖了出来。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开始挣扎,仿似有话说。
于渊便一一取下他们嘴里塞的抹布,“说,大声点说,胆敢有半点隐瞒,你们就等着跟隐婆婆一起去见河神吧!”
村长怒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是啊,虎哥,你可要把事情说清楚!”
“那上回我家老头儿回来看我也是假的?”
阿图道:“别急,一个个说。”
其中一名叫虎哥的男子缓了口气道:“牛大婶子,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在河边洗衣服时,和慧姐儿她们说话吗?我便偷听到,等汇报给隐婆婆之后她便开始招魂,其实根本就是假的,无非是顺着你的话与你透露。”
说起这事儿,又有个妇人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