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混乱,宾客们惊慌失措,好在官府的人及时出面,迅速稳定了局面。
彭爷脸色越发难看,这么大好的日子闹出人命,他这脸是没地儿搁了。
作为知县的陈林,对于这种命案早已司空见惯。他亲自带领官差上台勘查现场。
戏子们纷纷让开,为他留出了一条通道。
陈林蹲下身子仔细检查,发现那把刀上沾染着血迹。
可他拿起刀一看,这根本就是假的,顶多能把豆腐切碎。
“杜老板,这是怎么回事?”陈林皱着眉头问道。
杜老板此时也是惊魂未定,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名青衣女子,只见她的半张脸涂着厚重的油彩,双目紧闭,看不出任何生机。
“莹莹身体本就不好。”杜老板抹了一把汗,还想继续说,眼神不自觉又飘到青衣女子身上。
只是这么一瞥,却恍然看到死去的青衣正对着自己笑。
那笑容诡异,阴恻恻的,令人不寒而栗。
“啊!”杜老板连退几步,一张脸煞白,跟见了鬼似的。
陈林无语:“你吼什么?”
杜老板定了定神,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解释:“不是,我刚才看到没事,没事。”
见他神情不对,陈林也起了端倪,又蹲下去检查尸体。
可尸体只是尸体,没看出个什么名堂。
在场的宾客也因此而议论起来。
彭爷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心中更是窝火不已。
他怒道:“杜老板,彭某自问没有得罪你们水袖居的地方,今日我大寿,你居然这般让我难堪!”
杜老板强自定了定神,解释道:“彭爷误会了,你们刚才也瞧见了,刀不是真的,这根本没法自刎。我猜是是莹莹身体不适,刚才这么一出戏,没喘过气来所以才”
“如果只是身体不适,何以她脖颈上会有血痕?”钟离晏也忍不住插嘴问道。
杜老板连忙跪倒在地:“各位贵人明鉴啊!莹莹之前就说不舒服,可是想着没人能替她这个角色,我执意让她上台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姜逢环抱双手:“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位姑娘是自己受了委屈想不开,才抹脖子自杀?”
“应该是了,之前我和莹莹确实有些口角之争,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刚烈早知道我就不让她上台了。”说完,杜老板又匍匐在地:“各位贵人明鉴啊!”
“可不是么,她平日里本就心气高傲,自芊芊”
那戏子似意识自己说错话,慌忙又闭上了嘴。
陈林皱着眉:“行了,别在这里喊冤了,此事非同寻常,先把人都带回去慢慢审。”
采薇道:“这小娘子当真要寻死,那脖子的血痕如何解释,一看就是利器划伤,你们居然都不检查一下她手里是否有利器!陈大人,您到底会不会判案啊。”
“你这小娘”陈林一头冷汗,但见姜逢正朝他盯了过来,又吞回没说完的话,转而看向钟离晏:“那钟离人,这件事您觉得该如何处理啊?”
钟离晏淡淡地说道:“判案的事我不擅长,您身为父母官,应当有经验,自己看着办吧。”
意思这件事他不管。
陈林莫名松了口气,决定公事公办,于是立即找来仵作。
按照采薇说的先给莹莹验尸,如果检验出来没问题,就把尸体抬到义庄,然后再慢慢审问水袖居的人。
仵作一到便十分专业的开始检验,他发现莹莹姑娘手里一片打磨得极薄极细的刀片,锋利异常。
可这片刀片并非致命伤。
真正的死因是莹莹口中含着的毒药。
想来是自刎时咬破了毒囊,毒药顺着喉咙灌下去,这才造成死亡的根本。
钟离晏叹息了一声天妒红颜,只怕是真如杜老板所言,早就起了自杀的念头,故意在戏台子上结束自己的生命,从而留下惊鸿一瞥吧。
陈林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官差将莹莹的尸体抬走。
杜老板唏嘘不已:“要不是我强迫她登台,也不会让她有这样的决心。到底是我们水袖居的人,陈大人,待此案定夺后,我能不能把莹莹的尸体带回去厚葬了?”
陈林表示理解,让官差帮忙把尸体收殓了。可几个官差刚一上前抬起尸体,便有阵阴风吹来,吹的人睁不开眼。
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园子,突然间被黑暗笼罩,唯有台上几盏灯笼发出微弱的红光,一灯如豆,散发着点点红光。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姜老夫人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紧紧抓住姜逢的衣袖,似乎想从中找到一丝安慰。
姜逢安抚着老夫人:““祖母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
听到姜逢的话,姜老夫人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就像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