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做生意的还是尽量别得罪他们为好。”
这言语里是怪责姜逢不给衙门的面子。
姜宁听罢,却不满地反驳道:“忠叔,难道我们就要任由他们敲诈勒索?打井本是官府的职责,为何要我们商户出钱?我们每年交的赋税难道就是为了养活这些闲人?”
忠叔叹了口气,语气稍缓:“四少爷,您这话也不无道理。但生意场上讲究的是人情世故。咱们年轻人还是得多些历练。”他不想再与二人争执,于是转移话题道:“今晚是彭爷的寿辰,我还得准备一份新茶作为贺礼。你们先看账本吧,有问题再找我。”
“彭爷寿辰?”
姜逢翻了几页账本,条理清晰,有来有往,每一桩都没什么问题,随即丢给姜宁过目。
姜宁接过账本对账,道:“长姐之前没有打理茶山的生意,自然是不晓得,彭爷每年都要庆生,我们这些商户都会备上贺礼。而且还要请水袖居的人登台,尤其今年钟离大人也来了,估计更热闹了。”
每年都会有一些朝廷官员来沐阳,这时候姜成业会代表姜家出面走动关系。
不过自从三叔出事后,老夫人就自己出面走动。
而这水袖居在沐阳名气不小的戏班子,更是多少女子挤破了头都想进去的地方。
姜逢冷笑:“没想到咱们这位彭爷过的可比皇帝舒服。”
姜宁道:“可不是,他掐着我们商户的喉咙,平时出海卖货都得用他的船,我们还得看他脸色行事。”
姜逢思虑道:“难道就没有别的路?”
姜宁道:“姐,你知道的,四面环水,比走陆路要便宜多了更何况还有一个断水流呢!他什么都抢,什么都盗,可没有商户敢去陆地上冒这个险。”
姜逢听了,也觉得这是个棘手的问题,于是站起身来:“算了,先不谈这个。你继续对账吧,我出去转转。”
姜宁还没反应过来,姜逢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忙起身喊道:“可是祖母不是说让您主事吗?那自然也包括茶山啊,我怎么能越权呢?”
姜逢笑了笑:“为什么不能?我本来就想提拔你当二掌柜,以后这些都得你负责。”
姜宁吃了一惊:“长姐,这怎么行呢?我只会制茶采茶,而且才来没多久,论经验忠叔他们都比我强。再说,三叔和我娘也不会同意的……”
姜逢打断他道:“你就放心做好自己的事,这些情况我会帮你摆平就是了。”
她看人不会错,这两年是亲眼看到姜宁在茶山跑上跑下,也很得人心。若是由他来担任这个位子,至少能中规中矩的发展,总比交到姜玄手里好。
而现在最大的阻碍是三房和二婶。
正当她走出门口时,恰好看到忠叔领着姜玄母子走了过来。
姜玄打着哈欠,手里握着一把折扇附庸风雅,时不时扇扇风,听着忠叔介绍着采茶制茶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