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像是没事发生一样,洗了把脸,施施然走下楼梯,一步步走向餐厅。
看着霍延背对着她,坐在那儿,江晚晴心里像针扎一样疼。
但她不能停。
更加不能露出破绽。
“阿延!”
她展颜一笑,加快几步走到了他身侧,闻着饭菜的香气,笑的很甜,“今天的晚餐可真丰盛,是有什么喜讯吗?”
霍延眼眸暗了几分。
“江晚晴,我要出差几天,家里可能只有张姐照顾你,你……”
“你放心,我会把自己照顾好的,吃的白白胖胖的,等你回来。”她的温柔和体贴,原原本本的写在脸上。
换做其他女人,新婚不久,怎么舍得让丈夫离开自己。
霍延脸色冷沉,他也想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帮你收拾行李。”江晚晴低头扒拉着饭,装作无意问道。
“晚点杨助理会来接我。”霍延也拿起了筷子。
两人心思各异。
江晚晴哦了声,头垂的更低了。
仿佛察觉她的不开心,男人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很快回来。”
江晚晴嗯了声,却仍未抬起头来。
一个小时候,霍延坐车离开,江晚晴就在二楼的窗帘后面躲着看,视线越来越冰冷,直至他的车消失在视野里,她撕咬着唇角,恨得发不出声音。
出差?
他是去医院陪黎希儿了吧!
江晚晴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把被霍延拉黑的号码,一个一个解除限制。
犹豫许久,她拨通了苏沅的号码。
江晚晴是坐在浴室的马桶上,开着水龙头打这通电话的,她不能让霍延和张姐知道,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霍延胆敢这么对她,她会让他知道,痛不欲生到底是什么滋味。
很快,电话接通。
“江总!你终于出现了,你这几天究竟去哪儿了啊?把我们都担心死了,公司没有你在,全都乱了,还有赵经理,也好几天没出现了,打电话也联系不上。”苏沅急的都快哭了。
“苏沅。”
江晚晴缓慢开口,冷静的吩咐着,“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仔细听好,我联络你的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就算之后我拿这部手机打给你,你都不能承认,知道吗?”
“……知道了,江总。”
“我现在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别让我失望。”
江晚晴又安排苏沅做了几件事,然后放满浴缸的水,就躺了进去。
她要把自己身上的痕迹全都洗掉,洗得干干净净。
就算她失忆了,霍延怎么能碰她?
她嫌脏。
浴室的门关着,水声也很大,张姐在外面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听到江晚晴应声。
“太太,你没事吧?太太!”
张姐徘徊不定,正犹豫拿出手机告诉霍延的时候,门开了。
江晚晴穿着浴袍,脸上贴着面膜。
“怎么了?我在洗澡呢。”
张姐隐约能听到房间里还有音乐声,她悬着的心落了地,忙说,“没什么,我准备了水果,这就送上来。”
江晚晴微笑着点了下头,“麻烦了。”
门再一次关上,她脸上笑容全消。
……
医院。
“阿延,你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公司那么忙吗?到底是我跟孩子重要,还是那些事情重要啊!”黎希儿一见到他,就念叨个不停。
霍延坐在床边,心里却在牵挂着江晚晴,担心她没有好好吃饭,担心她随时有可能恢复记忆。
“阿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黎希儿发现他走神,用力拽了他一下,却没想到动了胎气,抱着肚子,一个劲儿喊疼。
霍延立即找来医生护士,检查之后,一切正常。
“黎小姐快到临产期了,最好调节一下心情,不要太过于激动。”
话是这么说,但黎希儿如何能不激动。
孩子都要落地了,但怎么明里暗里暗示,霍延就是不松口娶她,两个人到现在都没有结婚登记。
庄婉如说得对,无论到什么时候,女人都得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财产,这样才能保护她的孩子。
黎希儿倒靠在床头。
“阿延,我真的好疼啊,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个孩子能平安降生。”她抚摸着小腹,面色略显苍白。
男人点了点头,应声,“会平安的。”
他不想亏欠黎希儿,所以一切事项安排的都很妥当完美。
然而他口中说出来的,并不是黎希儿想要的。
见着黎希儿的演技那么拙劣,庄婉如在旁边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