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你们帮忙我和老王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这真是我和老王的一点心意。”
“心意我们领了,烟酒和钱你带回去。”
“我带都带来了,怎么能带回去。”
“吴总,我们以后处不处了?”
“当然要处!”
“以后要继续相处,你就把东西和钱带回去。至于帮忙,我是港监,三儿是开发区的干部,我们本来就应该帮忙,可以说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是啊吴总,帮你们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再说你们也是在为陵海经济发展做贡献。”
韩渝想想又笑道:“其实你这些年也帮了我们很多忙,在工作上帮我们,在家里的私事上你也帮了大忙。要不是你,我爸的新船建造的哪有这么快,而且据我所知帮我家造新船,你几乎没怎么赚钱。”
“咸鱼,柠柠,你们听我说……”
“吴总,别说了,你和王总的心意我们领了,东西和钱我们肯定不会收。再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们,你见我们收过人家的东西或者钱吗?”
小两口坚决不收。
吴老板没办法,只能把东西放到脚边,坐下来跟汇报工作似的,说起他和王老板今后的打算。
市里和开发区想把工业产值搞上去,见中远船厂对船坞感兴趣,领导们天天做他和王老板的思想工作,动员他们要么上龙门吊等大型设备,要么把船坞租给中远船厂修造大型船舶。
甚至打算帮他们拉投资,找有实力的大企业入股。
他俩不想跟国营企业合伙做生意,也不想再举债上大型设备,可在开发区经营又不能不听上级领导的,不然再遇上外轮大修这种业务,市领导和开发区领导肯定不会像这次这么帮忙。
“这么说你们打算把船坞租给中远?”
“租一大半给他们,他们把里面分隔成两个小船坞,修造三万吨以下的货轮。外面还是我们的,我们要用外面的船坞修船。”
“有业务吗?”
“有,”吴老板感慨地说:“以前没修过大船,人家不敢找我们修。现在七万多吨的外轮都修了,陵大汽渡和陵崇汽渡公司觉得我们有这个实力,已经谈差不多了,打算来我们这儿大修保养渡轮。”
差点忘了陵海有两个汽渡,有十几艘渡轮。
渡轮运输的既有货车也有客车,客运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对于每隔多长时间进坞大修有硬性要求的。事实上货轮一样有这方面的要求,不然船检那一关过不去。
韩渝反应过来,举一反三地笑道:“航道局虽然有船厂,我们陵海的消拖两用船都是在航道船厂建造的,可航道船厂远在汉武,你和王总可以找找滨江航道段的领导,问问他们的工程船能不能来你们这儿大修。”
“还真是,我和老王明天去问问。”
“海运行业受国际经济影响很大,船舶修造行业又受国际国内海运行情影响,红火的时候修造不过来,行业不景气的时候几年都没订单没业务。”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干这一行不但需要大投入,也需要具有很强的抗风险能力。如果你们贸然上大型设备,引进技术人才,跟人家一样涉足大型船舶建造,运气好能赚到钱。
如果运气不好,遇到行业不景气,之前建造几条大型船舶赚的钱,可能不够建造一条船赔的。这种情况不是没发生过,船东见海运行情不好毁约,建造了一半的船不要了,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韩向柠深以为然,低声补充道:“有些船东可能不想毁约,但行情不好开支却不少,他完全扛不住,他们都要破产了哪有钱再支付船舶建造的进度款?”
“我知道,王总心里也有数,所以我们现在不敢再往里投了。”
“但现在有个问题,人家租用你们的船坞肯定是用来建造船的,没起吊设备怎么修造?”
“我和王总跟他们谈过,他们说他们可以上设备。我们把船坞租给他们,他们给我们租金。如果我们将来用船坞修造大船,需要借用他们的设备,我们给他们交租金。”
“这样也行,投资太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咸鱼,他们还提出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人家考虑的跟我们不一样,人家考虑船坞使用率,想怎么快怎么来。人家建议我们把坞门东西两侧的岸线改造成两码头,船体在船坞里建造差不多了,就下水靠泊在码头边上进行舾装,这么一来船坞里就可以建造第二条船。”
“这个投资不比上大型起吊设备小!”
“是啊,可市领导和开发区领导都觉得有道理。”
他和长余船舶修造厂的王老板是第一批去开发区投资的。
当时招商引资刚开始,领导们考虑的是有人愿意来投资就行,对于港区岸线怎么使用,确切地说怎么让利益最大化没有一个清晰的规划。
现在陵海港工程建设进展顺利,已经有了点样子,随着中远船厂决定来港区投资建厂,市领导和开发区领导觉得他俩的船坞应该产生更大的经济效益。
可他和王总又没那个实力,不可能按市领导和开发区领导的意图发展。
想到这些,韩渝意识到他俩现在的处境很尴尬,不禁问道:“吴总,你和王总有没有想过见好就收。”
“什么见好就收?”
“把船坞租给大企业只是权宜之计,等人家把大型设备安装到你们的场地上,到时候很难说会不会产生矛盾。既然市里和开发区现在都那么看重船坞,连中远这样的大型船舶修造企业都看上了你们那块风水宝地,不如主动退出,借这个机会卖个好价钱!”
“转手卖给中远?”
“只要有钱赚,有什么不能卖的?”韩渝反问一句,想想又笑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