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妍看完。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喉咙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随后,朱妍回过头去。
司徒正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的抓着拐杖头。
他显得很局促。
曾安琪的视线,顺着朱妍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司徒正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问:“您是……阿敏的父亲?”
司徒正连忙站起来。
“她叫珍珠,司徒珍珠。”司徒正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她,对不起……”
“老爷子……”胡伯轻唤了一声。
“她和我提及过。”曾安琪垂下眼睑,“她说,她总是能在梦里,梦到父母很模糊的身影,抱着她在开满紫色花的地方玩耍。”
司徒正如遭雷击。
“是家里的紫藤花架!”他悲呕不以。
“老爷子,身体重要。”朱妍走到他跟前,将相册递给他:“这里面,都是她的照片。”
司徒正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接过相册。
还没翻开,人就哭得不能自己了。
叶知行在一边,示意了钱虎一下。
钱虎立马把早就准备好的氧气管弄了过来,司徒正吃完药,氧气就插上了。
曾安琪对司徒正是有埋怨的。
尤其是在她知道,司徒正居然是华国数一数二的财团,建安集团的董事长,且还是盛柏年伯父曾经的朋友。
朱妍看出
了,曾安琪眼中的怨念。
拉着她的手,去到一边坐下,大致和曾安琪讲述了,盛裕诤混肴视听,给司徒正做的局。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曾安琪无比震惊,“阿敏当他亲弟弟那么疼爱,他知道叶敏多想找回自己的家,找到自己的家人!”
朱妍有些错愕。
曾安琪看起来,
好似完全不知道,盛裕诤对叶敏的那些龌蹉心思。
“您不知道么?”朱妍惊讶的问,“盛裕诤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我母亲,他带母亲来港城,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和她在一起。”
这回轮到曾安琪惊讶了。
“怎么可能?盛裕诤喜欢阿敏?”曾安琪惊诧不已。
不过,随后她又想起来什么,恍然大悟道:“难怪阿敏和盛裕良刚刚在一起的时候,盛裕诤忽然大病了一场,后来人就变得阴鸷可怕起来……我们还以为,盛裕诤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好朋友和他同父异母的大哥在一起了,所以才会那样……原来他是……”
说着。
曾安琪又不解了。
“既然喜欢,他为什么又要杀了阿敏啊?”
朱妍看着曾安琪,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曾安琪触及朱妍眸光深处的寒意。
脑海里,关于叶敏之死的种种,幻灯片一般的浮现出来。
实际上。
曾安琪一开始,是不相信叶敏已经
死了这事儿的。
她和盛裕诤闹了很难看的一场,她坚持要看到尸体,僵持几小时,盛裕诤才带她去看尸体。
可那尸体,烧得蜷缩成一团,焦炭一般。
根本无法辨别。
一直到,曾安琪看到焦尸手指上的婚戒。
她才不得不悲痛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现在仔细想起来。
当真是哪里都疑点重重。
她还想到一件事。
那是盛裕诤砍掉她的手指一周前的事情。
半夜的时候,她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报警。”
就两个字。
她打回去,电话号码却处关机的状态。
曾安琪那阵子也十分不好。
以为是什么恶作剧,就没放在心上。
一周后。
盛裕诤就莫名其妙来到她这里,斩断了她三根手指,逼着她更换了全部的联系方式,和丈夫一起举家离开了港城。
那个时候,盛裕诤已经很疯了。
曾安琪没了三根手指,丈夫和家人都受到了死亡威胁。
她惊恐万分。
离开港城之后,她还接受了长达三年的心理治疗,才从盛裕诤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但眼下。
她再回过头去看这些事情……
“没死对吗?”曾安琪抓住朱妍的手,嗓音格外奇怪。
朱妍闭上眼睛,轻轻点头。
曾安琪那一瞬间,满目痛苦:“王八
蛋!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还是不是人啊!”
朱妍迟疑了一下。
轻轻抱住了曾安琪。
曾安琪情绪一下就大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