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并未回答,而是一直静静望着窗外,聂云天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感觉有寒风从窗外吹进来,怕把夏知秋吹感冒了,所以上前关了窗户,也隔断了夏知秋的目光。
“好了,这窗户关上瞬间就温暖了许多。”
聂云天俯下身,帮夏知秋盖了下身上的被子,然后想到傅青丝的话,他就轻蹙一下眉头说道:“青丝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廷深那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啊。”
“知秋,你说我要不要找人去调查一下,廷深这孩子从小为人比较内向,我倒是真的有点担心他被人骗了。青丝这孩子倒是知根知底的,性子又沉稳,她要是能和廷深在一起啊,我倒是挺放心的。”
聂云天絮絮叨叨说了几句,躺在床上的夏知秋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聂云天看她的样子,叹了口气,对她说:“知秋,这好歹是廷深的终身大事,你是不是也应该关心一下,做父母的和孩子,哪有隔夜仇呢,你——”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回去吧。”
夏知秋的态度顿时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
气。”
聂云天对夏知秋道,“我走了,谁照顾你呢。”
“我不用人照顾,我自己可以。”
“瞎说,医生说了,你现在可不能随便移动,要什么你就和我说,不要自己忍着,知道吗?”虽然夏知秋独自搬去疗养院这么多年,可是聂云天对她,却是几十年如一日。
隔三差五去疗养院看她,有时间了还陪着夏知秋在那里住上几日,可以说,那疗养院已经成他们第二个家了。
刚开始那几年,夏知秋换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简直将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甚至提出了要和聂云天离婚。
但是聂云天就是不答应,然后就是这么十多年耐心细心的守护和陪伴,两人才走到了今天。
不管夏知秋对他的态度多么冷漠,聂云天在她面前,总是乐呵呵的,一点儿也不像一个日理万机的集团老总,他也是业内的一个传奇和佳话,除了工作之余,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留给了夏知秋。
只可惜,这么多年,夏知秋对聂廷深的态度,却始终没有什么转圜。
这份冷漠,却是伤人啊。
哪怕她打聂廷深,骂聂廷深,也比现在这样让聂廷深好过。
聂廷
深这些年一直对弄丢了妹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她就是他们全家人心底的最深的痛,可那也不是聂廷深故意的,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聂云天虽然心痛,但也不忍心过分苛责聂廷深,这些年也试图缓和夏知秋和聂廷深之间的关心,可惜,夏知秋还是紧紧关上了她的心门。
徒劳无功。
眼看着自己正一天天老去,聂廷深也越来越沉默,聂云天是真的无比心疼。
傅青丝离开夏知秋病房后,就来到了聂廷深办公室。
她在门上敲了几下。
得到聂廷深的允许后,她推门而入。
聂廷深从病历中抬起头,看着傅青丝。
“廷深,我没打扰你吧。”
傅青丝说道。
聂廷深合上手上病例,指着面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你从骨科那边来?是我妈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傅青丝优雅道,“秋姨在那边都已经安顿好了,医生和护士都很照顾,聂叔在那儿陪着,我要回去了,所以过来和你说一声。”
聂廷深点头,感激望着傅青丝:“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本来我也喜欢陪秋姨。”
聂廷深低低叹息道:“是啊,我妈她也喜
欢你,有你陪着她我也放心。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吗?”傅青丝抬头望着聂廷深,盈盈的目光中藏着许多的欲语还休。
“应该的。”
聂廷深对傅青丝说,“我妈住院这段时间,还要你多来看看她,她不想见到我。”
看到聂廷深那受伤和自责的表情,傅青丝就站起来拉着聂廷深的手心疼道:“廷深,你别自责,这真的不怪你,阿姨那边,我也会多劝劝她的。”
“没用的,你不要提起我,否则她会连你也反感的。”
“但是你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每次看到你这么自责,我都很心疼。”
傅青丝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聂廷深,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替她自己寻找一丝慰藉。
但聂廷深坚定推开了傅青丝:“好了,青丝,我还要去开会,我送你出去吧。”
夜晚。
聂廷深下了晚班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来了苏皓风的酒吧。
他也没有找苏皓风,而是自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着,让人送了酒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