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北尘让你们调整的？”傅黎犹豫了一瞬，还是问出了口。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来办手续的人是秦秘书，他还为您母亲预交了一年的费用。”副院长的笑容愈发热情谄媚，如果早知道傅黎是贺家的少奶奶，他们肯定会更加尽心尽力的照顾杨秋怡。
傅黎眼神决然，“他还问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这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关于您母亲的健康状况，秦秘书说还会安排国外的专家为她进行会诊。”副院长没有注意到傅黎的脸色变化，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要是这样的话，您母亲的病情肯定会得到最大程度的缓解。”
傅黎扣紧了掌心，不止如此，她们的一举一动也会被尽数掌控在贺建良手里。
既然是秦秘书出面，贺北尘应该没有参与这件事，但傅黎也不确定，他是否知情。
她的工作被攥在贺北尘手里，她妈被攥在贺建良的手里，他们还真是滴水不漏。
傅黎压着火，往前走向阳台，“妈，今天怎么样？”
话刚出口，杨秋怡忽然看向傅黎，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笑容了
。
“妈，你认出我了吗？”傅黎又惊又喜。
可杨秋怡没有回答她。
新来的护工叫小郑，看起来人老实又本分，在旁边安抚着傅黎，“早上杨阿姨心情蛮好的，还跟我多说了几句，她这会儿可能有些困了。”
傅黎没作声。
许久，她才挤出一丝笑容，“麻烦你，好好照顾我妈，我会常来的。”
“好，您放心吧。”
傅黎转身，缓步走了出去，在贺家的‘照顾’下，她还能做什么呢？
……
这一天，傅黎回家特别晚。
她进门的时候，贺北尘已经吃过饭了。
王妈紧忙进厨房，把饭热了端出来，但傅黎一点胃口都没有，刚吃了两口，就都吐了出来。
“夫人，喝点水吧。”王妈一脸关切。
反而是客厅里，刚刚还坐在那儿的男人，这会儿上楼进了书房。
本来也没指望他。
但这一刻，傅黎忽然觉得委屈，她暗暗自嘲的想着，自己怎么也变得矫情了。
“我可能是太累了，我想回房睡了。”
“那饭菜给你温热着，你想吃的话，随时都有。”王妈扶着她上了楼。
傅黎点了点头，一进屋，就倒在了床上。
夜深。
她睡得迷迷糊糊
的，好像有人在她身边走来走去。
傅黎警惕的睁开眼睛，房间里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
她撑着床坐起来，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听到有脚步声，她皱眉窝进了被子里。
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
她能听到贺北尘的声音，似乎在跟什么人通话。
“她已经睡了。”
“剩下的事，你们处理就好。”
什么事？
傅黎很想睁开眼再问问他，但眼皮子沉的厉害。
清晨，她醒来才从王妈那儿听说，昨晚疗养院那边又有医患家属闹事，她妈被吓到了，半夜尖叫不止，最后打了镇定剂才睡着。
王妈还说，“先生已经赶过去了。”
“他去干什么？”
难道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她们家的女婿了？
要是她妈清醒的话，看到贺北尘只怕会加重病情。
傅黎也立刻赶了过去，昨晚就没吃东西，早上也因为这事没胃口，等到了疗养院，她的脸色苍白又透明。
“夫人，您脸色很不好。”李叔担忧的说了句。
“我没事。”傅黎坚持着往里面走。
才出电梯，就看到贺北尘跟几个医生站在一起，他们还在说着有关她妈后续治疗的事。
“
我妈现在情况怎么样？为什么你们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
傅黎情绪很激动，她的肩膀绷紧了，盯着那几个医生，“我早就告诉过你们，我妈的情况很不稳定，她需要绝对安静的生活环境。”
“是是是，这次是我们管理上的失误，贺太太，您先别着急，具体的情况我们已经跟贺先生说过了。”
“和我再说一遍！”傅黎坚持的要求着。
她不管贺北尘为什么过来。
她也不相信他口中说的话，她需要自己确定。
医生们对视了一眼，按照她的意思，又说了一遍同样的话，“我们认为杨女士对外界的刺激还是可以做出相应正常的反应，如果再次进行手术治疗，或许有可能会好转。”
“失败的几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