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陪着我。”
“好。”
他抱着儿子进了洗手间，然后转身要走，卷卷揉了揉脑袋，不开心地问：“爹地，你都不帮我挤牙膏吗？”
“什么？”
卷卷忧伤地长叹一口气：“爹地，你好笨。”
“……”
被儿子鄙视的顾大总裁瞬间来了气，他冲到洗手台前，一边拿起牙膏，一边抽出牙刷，然后挤好了递给儿子。
但卷卷看了一眼就皱紧了眉毛：“爹地，你都不洗牙刷地吗？”
“……”
这时，曦末默默转进洗手间，她口气冷淡地对顾暮初说：“麻烦让让。”
他不想让，可不让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往后退了两步，站在门外，看曦末帮儿子洗漱。
抛开情感不谈，曦末几乎算是一个男人可以拥有的完美老婆，她不仅下得厅堂，又能入得厨房，他心烦的时候，她从来不吵他，他兴致来得时候，永远配合。
现在，他又发现，她也是一个好妈妈。
至少看起来是。
或许，那个能够和她白头偕老的男人，会很幸福。
但这个想法才一冒头，就被他野蛮地压了下去。
他是脑子被撞了吗？就夏曦末这样见钱眼开，冷血无情的女人，什么样的
男人娶了她，都是倒霉！
“爹地，虽然你笨笨，但我不嫌弃你，所以你不用难过。”
“难过？”
他摸了摸脸，然后抬头看浴室里的镜子，他在自己的脸上，看见了落寞，还有一丝不甘。
“……”
卷卷探出脑袋，像是惹人怜爱的小狗般，在他掌心蹭了蹭：“爹地，你该给我讲睡前故事了。”
“……哦。”
他把卷卷抱上床，看着他因为过于期待而晶晶亮亮的眼神，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扭头，想问问夏曦末自己该怎么做，却发现，夏曦末出去了。
“爹地，你再不说故事，我都要睡着了。”
可怜一个掌控百亿集团都游刃有余的大总裁，却不知道怎么给自家儿子说睡前故事，无可奈何的他，想着不如随便说一段小时候的事。
回顾童年，顾暮初发现实在没什么好说得，他记得的都是灰色的，唯一一段光明的往事，他脑子里就剩下一点零星的模糊。
“呼呼——”
低头一看，卷卷勾着他的手指，等得睡着了。
他松下一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儿子，晚安。”
顾暮初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儿子勾得紧，他稍稍用力，才把手抽了回来。
关灯出去时，卷卷抱着变形金刚咕哝了一句：“爹地，不要走。”
他轻笑，郑重承诺：“放心吧，爹地一定会带你回家得。”
说完，他关上门，然后看到曦末就站在房门外。
“我——”
看见曦末，顾暮初忽然有些慌张，他怕她听见什么，但转头一想，卷卷本来就是他的儿子，他没必要慌张。
曦末当然听见顾暮初要带卷卷回家，所以她不客气地赶人。
“顾总，天色不早，你该回去了。”
回去？
他是要回去，但轮不到她赶人！
“关于儿子，我有话说。”
如果还是刚回国那会儿，顾暮初说要和她谈儿子，她是什么都不想说的，但经历了一些事，她觉得或许是该和他谈一谈。
“那就去外面吧。”
秋风寒凉，能帮疯子冷静。
顾暮初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我都可以，但你怕冷。”
“没关系。”
她径自走下楼。
再过几天，他就是江笑涵的丈夫，她和他真得不合适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两独处。
曦末走得很快，等走进院子，她才发现深秋的夜晚比她预想中的冷太多。
“阿嚏——”
跟着她过来的顾暮初替她披上
了一件厚衣服，她以为是他的外套，就想要脱下来。
“不是我的，是你的。”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替她披上的外套，是被秦小蝶踩过的那一件。
她忽然有些尴尬，裹紧衣服，往后退了两步。
和顾暮初结婚三年，除却他不爱她，他对她，对整个夏家不算差。
也因为他对她不算差，才会让她产生错觉，觉得江笑涵在他心里的位置一天比一天少，也才会让她无法接受他那么轻易就说了离婚。
她朝着风吹来的方向走去，冷风很快吹散她心底不该浮起的涟漪。
顾暮初追了上来，他想要和曦末并排行走，但曦末一看到他跟上来，就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