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诗珩和横京瑶的恋情在钟家就算是过了明路了,钟妈妈后来也被俩兄妹劝动,松了口,不干涉钟诗珩的感情。
但直到最后,钟诗言也不知道,为什么钟妈妈一开始那么排斥横家人。
钟妈妈和钟诗珩都一致瞒着她,没让她知道。
因为岑越乐还在,晚上岑蔚便没有来钟家。
钟妈妈和钟诗言两人待在浴池里面泡澡,温热的水流淹没至肩胛,池上漂浮着鲜艳的玫瑰花瓣,玫瑰精油的气息慢慢散发至空气中。
冬天泡澡实在是最舒服不过了。
钟诗言舒适地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
“言言。”钟妈妈的声音响起来。
钟诗言靠在池子边上,从鼻子里哼出个“嗯”字。
她眼睛眯着,透过蒸汽没看清楚钟
妈妈的表情——那种复杂又矛盾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钟妈妈开口问她:“言言,头还会疼吗?”
钟诗言听到这句话,迷迷糊糊的脑袋忽然清醒了许多,她弯起眉,笑:“没,好久都没疼过了。”
钟诗言有个从小就有的老毛病,头疼。
小时候特别严重,天气变了头疼,吹风了头疼,晒着了头疼,心情不好头疼,心情太好了也头疼。
看了许多名医,吃了不知道多少药,也没见好多少。
这也是她从小就没怎么出过门的最主要原因。
她以前问过,说是胎里不足才有的毛病。
后来调养了许多年,才好一些,之后便也没怎么发病了。
更别说,自从跟岑蔚结婚后,那种脑袋裂开似的疼痛已经再也没有出
现过了。
前几回也只是隐隐约约,不怎么明显的疼,相比起以前来说,实在是太轻微了,她也没告诉任何人,免得他们担心。
最重的一次……
她的脑海里倏地闪过一张脸。
一个奇怪的念头浮现,但想了想,可能是巧合吧,也就没多想。
“还是要小心些。”钟妈妈眉心褶了起来:“平常要注意点,出门也别一个人,带上徐助理。妈妈这几天见了个人,医术挺好的,身手也不错,到时候让他也跟着你。”
钟诗言没忍住,笑出声来:“妈,您这是招的保镖还是私家医生啊。”
钟妈妈也笑了起来,眉眼都柔和了许多:“平常就是个保镖,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也能是个医生。”
钟诗言知道,能让钟妈妈看得
上的医生,医术绝对不会差,这样的人,放在她这里,屈才。
她说道:“不用了,妈妈,我身边人已经够了。再来一个,觉得挤。”
她身边的人确实已经很多了,平常看着不显眼,其实若是出远门,必定是不下五个的。
助理一个,司机一个,保镖一个,还有两个什么都能干一些的。
都是钟家和岑家让来照顾她的。
这要是再来一个,确实挤,更何况,听她妈的意思,这个的能力不一般,就放在她身边,真是埋没了。
世家豪门出门的危险性确实比普通人要高上那么一些,但也没有像她这样,身边这么多人的,顶多安排一两个,也不会再多了。不然每次出去浩浩荡荡,知道的说谨慎,不知道的还以为卖弄什么呢。
好说歹说,钟妈妈好不容易才放弃了再往她身边放人的事儿。
回到房间躺到床上的时候,钟诗言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不对。
她身边原有的这些人都是跟了她很多年的,知根知底,做事情也稳妥,长辈们很多年没有想过再添人了,她妈怎么忽然想起这事儿的?
是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吗?
转念一想,嗐,她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若有什么事发生,他们第一件事就是瞒着她不让她知道,私底下再解决。等过了好久,她才可能从谁的嘴里听到那么一两句,更多时候,她只能感觉他们有事情瞒她,但根本不会知道是什么事儿。
她是他们小心翼翼养在温室的花,不会有任何的风和雨进来。
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