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选了子行”,就是抛弃了,不要他了的意思。
顾砚深拳头攥紧,半晌,又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沈晚柠不懂。
“你是故意拿这种话气我么?”顾砚深蹲下身,伸手碰了碰她的脚踝,沈晚柠吓得一个瑟缩,但顾砚深没放开手,他活动了一下,浅笑道:“骨头没事,也没破皮,故意让谢子行在我面前抱你上来是不是?”
沈晚柠拍开他的手,皱着眉头看他:“顾砚深,你可真是有自信。”
“不然呢?说说看,我哪里分析错了?”
沈晚柠笑:“你这么分析的前提是我还爱着你,但你可能想多了吧,我早就不爱你了,所以我想装装样子让子行抱我,我想和子行多接触一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谢子行进屋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他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听到了吧,顾大董事长?您还要留在这里继续讨我们嫌吗?”
顾砚深的脸色很阴沉,沈晚柠确定这么多年很少能看到他这个脸色。
她在心里偷偷笑了一声。
两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已,比起他给自己造成的伤害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沈晚柠,三年不见,真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了。”顾砚深说,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谢谢顾董夸赞,我身体不舒服,顾董就不方便叨扰了吧?”沈晚柠抬着脸,巴掌大的小脸,非常无辜乖巧。
好像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孩童,一个受害者。
顾砚深什么都没说走出了他们的房间,谢子行把泡脚水端过来,嬉皮笑脸地说:“说的话挺好听的,也不枉我给你端这么沉的洗脚水。”
沈晚柠轻笑一声,她双腿泡到盆里,热气一蒸,肌肤更加粉嫩。
“是我该谢谢你,陪我演戏这么久。”
听到这句,谢子行的脸忽然垮了一下,唇线抿得平直,刚刚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她在清楚地提醒自己,那些好听的话都是演戏。
他轻嗤一声:“说得真快,就不能让我再多高兴五分钟吗?”
沈晚柠不说话,谢子行去到了另一张床上,一整晚,分床而眠。
-
顾家的早餐一向丰盛,但顾砚深有一种一忙起来就不吃早餐的习惯。
难得,早晨七点顾砚深准时坐在餐桌前涂抹面包。
他的手边还放着一杯豆浆,他不是一向喜欢喝咖啡么?也改喝豆浆了?
沈晚柠早晨下楼就看到了这么一幕,清早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打进来,他一身白衬衣,有一种居家的闲适感。
浓墨般的眉眼,立体的骨相,永远都是最打眼的存在。
他今天似乎好像还喷了香水?沈晚柠不是很确定。
她也不关心,淡淡地飘开了视线,坐到自己位置上,先抓来两根油条来啃。
忽然,一杯豆浆被推到自己面前,微微冒着热气,温度刚刚好,沈晚柠抬头,撞上顾砚深的视线。
这是给她的?
打算对她示好?
联想到今天顾砚深似乎是精心打理过的造型,还喷了香水,这是打算孔雀开屏?
沈晚柠觉得好笑,她把豆浆推了回去,挪了一下位置,特地选了个离顾砚深最远的位置。
这举动谁都明白什么意思,顾家二老也在餐桌上,顾砚深似乎是赌气,自己拿走豆浆喝了。
沈晚柠自己动手倒了一杯,一尝,很烫,烫得嘴唇疼。
“哟,早餐这么多人啊。”谢子行一下来就热闹了起来,他活动着肩膀的筋骨,语气很是嘚瑟,“哎呀,昨晚真是神清气爽呢。”
顾思成哼了一声:“神清气爽什么?还不赶紧坐过来吃饭?”
谢子行也不敢顶撞他,乖乖坐过来,嘴上却不饶人:“当然是谁有老婆谁知道啊,像顾董,大概就不知道了。”
这话意有所指,指他们晚上活动颇多。
顾砚深脸色很沉,慢慢地说:“拥有了五年,你才拥有一天,没什么值得庆贺的。”
“哦,以后还有很多天呢。”
“以后是谁的还不一定。”
两人的火药味迭起,沈晚柠咬着嘴里的油条,原来那五年对他来说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不过是和别人吵架的筹码。
她冷笑一声,觉得对顾砚深怎么狠都不过分。
“吃完了,我先去上班。”她没了吃饭的心情站起身。
“我送你。”
“我送你。”
两个男人的声音叠在了一起,同时站起了身。
“谢先生还没吃饭,就不劳烦您了吧。”顾砚深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用了,能够送我老婆我的荣幸,饭都可以不吃。”谢子行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