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翻了个身,“不知道又在闹什么。”
流光院中,卢艳艳问道:“侯爷不去看看?”
宋照寒眼皮都没掀开,“她经常小题大做,我忙了一整天,太累了,睡吧。”
卢艳艳心头鄙夷,瞧着对这个长情对那个有爱,实则最爱的就是自己。
锦绣院忙碌了一晚上。
刘锦舒到底是娇滴滴的小姐,那一幕对她来说太有冲击性了,她洗澡时差点儿将皮搓破,然后裹着被子躲在姜氏床上。
天亮时分,老夫人听嬷嬷讲述,才隐隐察觉事情不简单。
等老夫人赶到,宋照寒跟卢艳艳也在。
家丁扫着一团东西在墙角,老夫人好奇一看,顿时捂着胸口,正是昨晚的蜘蛛,此刻正蜷缩着,乍一眼有点骇人。
“这锦绣院怎么瞧着不太对?”张嬷嬷说。
刘锦舒一夜没睡,眼下挂着黑,冲出来就扑进宋照寒怀里,她身上也一股霉味,卢艳艳捂着鼻子往一旁躲了躲。
刘锦舒歇斯底里地告状:“侯爷!林相宜她捉弄妾,存心要吓死妾,您要为妾做主啊!”
“是吗?”林相宜信步走来,“妹妹这话可有凭据?”
“喊府医来!”姜氏忙说:“你在那香鼎中下了什么,府医一查便知!”
林相宜颔首:“好啊。”
府医很快赶来,一进锦绣院就缩了缩脖子,怪冷的,然后在姜氏的指引下检查丹炉。
凡人的目力根本无法察觉其中玄妙,府医又闻又抹,一无所获。
“正常啊。”府医纳闷。
“你这庸医!”姜氏也让时不时神出鬼没的蝎子吓到了,心中窝着火,“若是没药,怎么会引来这些东西?”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府医语气平铺直叙:“属下只知道,这香鼎没问题,如果夫人不信,再找人来验吧。”
“可能验多少次都是一样的。”林相宜接道。
宋照寒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这香鼎有药炉的功效,我听我娘说过,此物用得久了,需日日用药材滋养,否则便会自行寻觅。”林相宜说:“但是妾身也没想到,它竟然会吸来这些毒物,此前妾身不断烧药,倒是一切无恙。不过这种说法十分玄妙,妾身也不确定。”
刘锦舒还是那句话:“你故意的!”
林相宜叹气:“当日我说换新的给你,是你非要这个。”
姜氏脱口而出:“如此危险,还不赶紧拉出府卖了!”
林相宜冷下脸:“刘夫人,你们发卖我的东西,是否应当问过我?”
姜氏一哽:“我也是担心老姐姐跟侯爷的安全,锦绣院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蔓延至其它院中吧。”
“可除了锦绣院,其它地方都很安全呀。”卢艳艳躲在宋照寒身后,小声开口:“再者,夫人也只是猜测,妾听老夫人说,夫人之前以此鼎烧药,全府上下蛇蚁不近,说明是好东西,妾的老家有种说法,古物用久了,是有灵性的。”
“这里哪儿轮得到你说话?!”刘锦舒厉声。
卢艳艳做了个瑟缩的动作。
只有林相宜清楚看到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宋照寒:“既如此,还给夫人,让她重新挑一个香鼎给你们。”
刘锦舒:“侯爷!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你说怎么办?”宋照寒烦躁起来:“香鼎无毒,夫人也没加害的意思,此物没来锦绣院之前,府内安静安全,总不能真叫你们发卖了主母的东西吧?”
姜氏轻轻闭上眼睛,林相宜的身份在这里,没有铁证,她们只能乖乖归还,重点在于,如今不再是锦舒说什么宋照寒便做什么了。
老夫人皱眉:“林相宜,你确定这东西还能留在府中吗?”
“母亲,容妾身回去再烧两回药,若是出现类似于锦绣院的问题,妾身立刻就卖了。”
老夫人还挺喜欢那股子药香的,干干净净,便默许了。
这次林相宜临走时,让下人搬走了丹炉。
不过两日,便物归原主。
姜氏想拉长时间好昧下东西的谋算落空。
林相宜回去便解除禁制,再炼丹一个时辰,药香于府内四散,包括锦绣院。
有下人看到那些蚂蚁蝎子跟逃难似的,跑得很快就没了踪迹。
老夫人放下心,便带着两个嬷嬷去了寺庙,她虽跟“仁善”毫不搭边,但上香以求保佑,却是风雨无惧。
老夫人前脚一走,宋照寒也要去监工摘星楼。
宋星朗在自己院中,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刘锦舒不在乎,她只知道胸口怒火沸腾,已经到了压抑不住的时候。
等林相宜接到消息,刘锦舒跟姜氏已经冲进了流光院。
珠月着急:“卢姨娘怕是要让她们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