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在你们谢家受欺负,我不该过来吗?”
周禀琛一句话掷地有声,如平地一声惊雷在人群中炸响,如一波势不可挡的海啸掩盖住客厅里不绝于耳的嘈杂声。
如果说刚刚他初踏入谢家时说的话大家还没反应过来,那么此时,在场所有人都听清了他口中说的话。
谢辰钰瞪大了双眼瞳孔震颤,视线在我和周禀琛身上来回扫视,下意识当着众人的面就不管不顾冲过来想扇我巴掌,却被周禀琛抬脚当场踹飞两米远。
这一脚,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吓懵了。
他们早就听闻这位跻身全球富豪排行榜上的周家掌权人自太太过世后脾性喜怒无常,但也从未见到过他当众发过脾气。
但没想到今天这位传奇大佬竟真会当众打人!
谢辰钰从小即便不受谢家待见,但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骨子里更是纨绔子弟的习性,只会些花拳绣腿的打架招式,哪里是周禀琛这种练家子的对手。
这一脚下去,他直接捂着胸口疼得额头直冒汗,连爬也爬不起来。
姚晴晴见状眼珠子一转,假模假样地跑过去一把护在谢辰钰面前,对着镜头就开始声嘶力竭控诉,“姚梓彤,你怎么能这样对钰哥哥,带着奸夫就打人!”
我听着她的哭诉,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我原本也没想到周禀琛会这么冲动,甚至比当年维护我时还要暴躁,正想拉一拉他的衣角劝慰他冷静时,周禀琛直接笑了,朝身后的李助理使了个眼色。
李助理点了点头,便从怀里掏出一大叠照片分发给在场所有的人。
“姚小姐,你刚才在直播间里口口声声说你和谢某人清清白白,但据我调查,你和他的关系早就已经升华到某个程度了,你是不是对清白这两个词有什么误解?”
谢辰钰和姚晴晴两人看着记者手中分发到的照片不由脸色大变,两人下意识就冲上去抢夺记者们手中的照片撕成碎片。
可照片上那些内容该看的早就被人看光了。
照片上,有两人在国外拥抱激吻的,更有两人在海边浪潮里抱着翻滚的场景,以及无数个两人在世界各地游玩亲热的场景。
在姚梓彤坐牢、成植物人孤苦无依的六年里,这两人却背着她做尽了亲密事。
我看着被谢辰钰撕得支离破碎的照片,这具身体的胸口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他们一个个害她坐牢,辜负她的真心,背叛她,欺辱她。
每一项,都如一张带着尖利倒钩的巨网紧紧裹住姚梓彤,在这一刻真相无情被揭开,那张嵌入血肉里的网也被撕扯着掀开,带出她一片片猩红的血肉,将她的灵魂和身体都撕得粉碎。
我攥紧拳头,脑中好像有姚梓彤痛苦的嘶吼声,伴随着一阵阵凄然的绝望哀嚎。
此时此刻,我再也忍受不住,紧攥的拳头一扬起就往谢辰钰脸上招呼。
谢辰钰上一秒还强忍着腹部的疼痛疯狂撕照片,下一秒却被一拳头重重打翻在地。
唇角瞬间有血溢出来。
他擦了擦唇角的血,简直不敢相信以前那般爱他的女人会对他下这样的狠手,“你打我?”
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我表情怆然,伸手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扣子,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脱掉身上的衬衫,上半身只剩一件小背心,将后背及手臂上数也数不清的伤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一时间,我甚至听到了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姚梓彤的背上及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伤疤不计其数。
有些是在监狱那段时间被不知谁收买的狱友拿各种钝器留下的,有些是姚梓彤身患抑郁症时自己弄的。
我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将姚梓彤这些年所受的苦痛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谢辰钰看到这些狰狞可怖的疤痕,下意识红了眼眶,“你身上……怎么回事?”
我紧攥的拳头微微颤抖,深深为姚梓彤感到不值,看向谢辰钰一字一句反问他,“你说能是怎么回事,一个被打上雌竞名号故意伤害他人的犯人在监狱里会遭受什么,你别说你不知道,还是说监狱里那些被找来欺凌我的人是你派来的?”
“我没有……”
谢辰钰踉跄起身疯狂摇头,嘴唇嗫嚅着还想说什么,却被我直接打断。
“你当初不是也看到其实是姚晴晴推人入水,致使那位港圈小公主撞到了脑袋成了废人,可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是我这个假千金抢走了姚家人对姚晴晴原本独一无二的宠爱,要我偿还她不许上诉,只要我一出狱,你就和我结婚,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呢?”
我双目赤红,声音哽咽得犹如沙砺碾过,“我在监狱里受尽苦头时,你和真正的凶手在外面甜甜蜜蜜,我在病房里毫无知觉做了三年植物人时,你和我的妹妹在环球旅行!”
“谢辰钰,你们包庇真正凶手诬陷我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