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簌簌扬扬不息,注定了是个不平的寒冬。
叶家会堂大门紧闭了数个时辰,时而发出激烈的争执声,主要起因是余晚生母女。
这是叶文轩以叶家二爷的身份召集族内权重开会,一是为妻女正名,让叶家族人正式认识余晚生母女。
二是因昨日叶文洛与余晚生厮打之事,后花锦与叶文洛和童心玲发生纠纷,“不慎”烧毁主院。
且不论孰是孰非,只凭叶文洛乃叶家家主的身份,便不该沾染是非纷争,更不该与弟妹动手,和侄女计较,实在有失风范。
在有心人的渲传下,叶文洛的声名狼藉不堪,一日之间跌落千丈,谴责和反对声芸芸鹊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叶文洛不配担当叶家家主。
有保持中立的,有维护叶文洛的,也有反对他的。几番争议,已从问罪叶文洛升华到改选家主。
可是,叶家嫡子就二人,叶文洛失德不配,叶文轩残疾更无可能,那便唯有从旁系选举合适才俊……
“各位叔伯其实不必如此费心劳神,叶家嫡出少爷不适合,不是还有嫡出的孙子嘛?”花锦粲然一笑,脆生生地提醒一众。
所有人一愣,齐刷刷地圆目望着花锦,第一反应是……她?
“笑话!叶家又不是真没人了,怎么着都轮不到一个女娃娃来当家做主!”有人嗤之以鼻,不屑地反对。
“就是……”立刻有无数附和。
“叶家人才济济,后辈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然得选举一位德才兼备,人品贵重的嫡子接任家主之位!”花锦挑衅地睨了一眼叶文洛,笑语嫣然道。
众人均一怔,不明所以的目光打量着花锦,她不是为了自己?
花锦嫣然一笑,已然有几分艳丽风华,再次提醒道:“大家是否忘了,我爹爹还有一个亲生儿子?”
鬼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叶文轩还有一个儿子,那个名动六界的鬼子……
“不可!那可是鬼子,怎能为叶家家主?”立刻有人反对。
“就是,一个鬼子怎能当我叶家的主?”
“叶家人才辈出,还不至于轮到一个鬼子当家做主!”
“简直是笑话……”几乎所有人都反对。
一口一个鬼子,听的余晚生火冒三丈,“鬼子又如何?他也是叶家的嫡出血脉!”
“半人半鬼的东西怎配?”一中年人脱口而出。
“我们能勉强承认他是叶家人已是极限,劝你们母子安分守己,莫要肖想不该的!”一老者冷肃地警告余晚生。
叶文轩双眸微眯,猛地一甩广袖,“嘭……”那个出言不逊的中年人突然被甩飞,惊了一众。
“你们莫要忘了,那是我的儿子!”叶文轩冷眸扫视全场,冷冷道。
鬼子又如何?那也是叶文轩的亲生儿子,是叶家的嫡长孙,岂容他人非议?更何况还是当着叶文轩的面编排他儿子。
全场肃静,有惊愕,有惊恐,有畏惧,有疑惑,有忌惮,有愤怒,有不满……
所有人都猜疑:这个突然归来的叶文轩的儿子是鬼子,那他……
“轩弟,你莫不是真为了家主之位?”叶文洛突然出言质问,语带双关。
“大哥说笑了,我不过一个废人,怎会觊觎家主之位?”叶文轩温和道。
“既如此,那便是花锦的一句童言,大家也不必当真!”叶文洛避重就轻,将炙热化的争执当作了孩童的玩笑。
叶文轩眸光微敛,没想到寡言的叶文洛还会跟他玩文字游戏,竟入了他的圈套。
“不好了……”下人惊慌来禀,童心玲中毒呕血,下毒者乃听雨轩的婢女。
听雨轩的婢女,指使人不是叶文轩就是余晚生,二人相视一眼,都是疑惑。
所有人大惊,齐刷刷地看向叶文轩和余晚生,似乎先入为主,认定是他们二人命人毒害童心玲,毕竟他们之间恩怨颇深,尤其发生了昨日之事更甚。
“心儿如何了?……”叶文洛惊问,疾步走出会堂。
众人面面相窥,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撞上了这等事,他们谁也没有离去的意思,都想一探究竟。
————倚兰苑————
叶文洛匆忙赶来,童心玲已服下解药昏睡在榻,婢女和侍卫们都指证是听雨轩的婢女下毒。
叶文洛怒不可竭:“说,为何要下毒谋害心儿?”
地上伤痕交错的婢女奄奄一息:“不是我……”
“混账!这么多人指证,还敢狡辩?”叶文洛一脚踩压在婢女胸膛,将她狠狠地踩在地上,冷冽地质问。
“呃……我……错了……”婢女的口中溢出一口血,无力呻吟。
“为何?”叶文洛怒火冲天。
“是夫人……饶命……”婢女弱弱地吐出几个字,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