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无声,夜寂人未静。
叶文洛静立在自己窗前,遥望着听雨轩的方向频频失神,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缺失了一块,好似有什么东西失去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悲痛蔓延四肢百骸,想要做什么又无能为力。
疾风尽职地守候在他身侧,无数次提醒他该歇了,他却置若罔闻。
“主子,更已深,您真的该歇了!”疾风焦急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都歇了?”叶文洛终于回应。
“歇了!二爷和二夫人早已歇下,主子您再不睡就要天亮了!”尽管不忍,疾风还是忍不住再次提醒他这个事实。
叶文洛深邃的眼眸中碎裂一抹浓浓的化不开的伤痛,心闷闷地刺痛,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因为她而心绪不宁?
难道是因为她之前纠缠于他,转身便投向了他胞弟的怀抱,所以他心存不甘?
可他们是夫妻啊,他们三年前已经成亲,还有一个儿子,他们夫妻重聚,旧梦重温,天经地义,为何自己会难受?
疾风自小跟随叶文洛身边,是他的属下,也是他的心腹,自然懂他的心意,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余晚生的出现纯属意外,而且她还是二爷的妻子,是他的弟媳,无论他是何心思都该一刀斩断。
“主子,二爷和二夫人是夫妻,您马上也要迎娶童大小姐过门了,你们兄弟二人各自成家是好事,不该操心的您就不要再……”
疾风的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叶文洛的冷刀子,“主子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是!主子,您现在该歇了吧?明日还得继续为童大小姐疗伤呢!”疾风硬着头皮再次规劝。
叶文洛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听雨轩,孤傲地转身上榻,门窗紧闭,疾风看不到屋内任何,只好悄然退下。
叶文洛摸出了那半枚灵犀戒,指腹轻抚过戒面,幽绿色的光芒乍现,与此同时,余晚生的那枚灵犀戒幽光闪闪,吸引了叶文轩的注意。
叶文轩双眸微眯,拾起散发着幽绿光芒的戒指脸色骤沉,眸底风起云涌,似风雨欲来,很快又消退归于平静。
“灵犀戒?”叶文轩一眼便认出灵犀戒,并且肯定,另一枚在叶文洛手上,他在试图用灵犀戒联络余晚生,他究竟意欲何为?
叶文轩睨了一眼昏睡在榻上的余晚生,她因有伤在身,又被无量冰水侵泡过,没来得及修复又沾染了湿寒之气,加之大悲大喜,残损的身体承受不住昏厥了。
叶文洛本是无意地抚摸灵犀戒,不想竟启动了两戒之间的感应,心漏跳了半拍,却又窃喜,不知此时她在做什么?
叶文洛还未来得及思量,便听到灵犀戒传来的她的声音,欣喜若狂,随即惊怔,灵犀戒从指间滑落……
叶文洛脸色煞白,无力地瘫软在榻,他听出她的声音,尤其她娇媚的喘息声,他听之不忘,音犹在耳,可现在……她……和他……是否在……
“不……”叶文洛惊叫出声。
“主子怎么了?”疾风急冲进来,还以为他走火入魔了。
叶文洛痛苦地抱头,他满脑子都是余晚生,想到她未着寸缕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不可以!不可以……
叶文洛像疯魔似的冲出寝房,脚步踉跄。
“主子,发生了何时?”疾风大骇,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生怕他真的走火入魔了。
“他们不可以……不可以……”叶文洛语无伦次地欲往院外走去。
疾风奋身挡在他跟前,愤声质问:“是二爷和二夫人吧?他们是夫妻,即便现在在做什么也都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你身为大哥想要做什么?去破坏弟弟与弟媳的好事?还是强抢弟媳占为己有?”
叶文洛浑身一震,趔趄后退。
疾风急步逼近,气恼地拽住他,怒怼:“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哪还有一点昔日的风华?你已经有了天下第一美人,她现在就睡在隔壁的院子里,再过不久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你现在却对自己的弟媳有了非分之想吗?”
弟媳?她是我的弟媳?是轩弟的妻子?叶文洛头痛欲裂,似有无形的劲力在拉扯着他的神经。
他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就是不想她成为别人的女人,他没有对弟媳有非分之想,他不能……
疾风看到叶文洛痛苦地抱头跪地,揪心不已,其实他早就看出主子对余晚生的在意,只是当局者迷而已,无奈地叹息:“主子,既然她是二爷的妻子,主子也好趁早断了念想,好好地对待童大小姐吧,她才是你的未婚妻!”
叶文洛双目猩红,反复呢喃:“心儿……心儿……”
疾风欣慰:他终究还是更在意童心玲,毕竟,她才是他的未婚妻,也是他深爱的女子。而余晚生,不可否认,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总是不经意地吸引人的目光,也很值得男人疼爱,但她不适合叶文洛,更不适合当叶家的主母。
如此甚好!否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