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承寅嘴上这么说，可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他颇有忧郁惆怅的说：“我能跟你躺一会吗？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同榻而眠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说到这，凤承寅话里含着几分颤音，显得极为可怜无助。
黎姝动容了，叹口气道：“希望明日早上睁眼，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嗯……”
“你能抱抱我吗？”
“我想留住最后一丝你的体温，带着回西凉。”
“……”
这话肉麻又矫情，黎姝听的很臊，但还是如凤承寅的意思，朝着凤承寅伸手。
凤承寅将其捞入怀中，蹭着她秀发道：“好香。”
就……莫名的色情吧！
黎姝只能忍着，低低道：“睡吧！”
“希望别再吵醒我。”
凤承寅内心惆怅不已，暗暗想：真是个狠心女人，用完就甩。
————
翌日天不亮，凤承寅按照承诺在黎姝醒来后就离开了。
他出城了，回了那冷冷清清的宅子里。
暗卫们天不亮就开始咚咚锵锵的练武，每日必练。
暗卫头领见凤承寅丧气的回来，纳闷道：“陛下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夫人呢？”
凤承寅给了暗卫头领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然后垂头丧气的进了屋。
当一件事没有按照预计的发展，凤承寅就会很挫败很沮丧。
他突然感觉活着没什么意思。
反正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哪怕他是一国帝王，有数百万的铁骑。
他也只是个失败的帝王。
凤承寅叹口气，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
他轻轻摇晃着，好似在哄自己。
暗卫头领拿来今日快马加鞭的奏章，递给凤承寅：“陛下这是今日份的奏章。”
凤承寅兴趣缺缺，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闭上眼。
他摆了摆手道：“不看了。送去给淮王吧！”
暗卫听了一惊，急急地道：”陛下，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朕觉得坐在这个位置毫无生趣。”
“还不如曾经在汴京当太子的时候，不累还闲，逗逗鸟，修剪修剪花草，喂喂鱼，赏赏花，喝喝茶来的有趣。”
“那时朕还是太子，还有太子妃，还有一对可爱儿女。”
“你现在瞧瞧朕，有什么？”
“孤家寡人，除了奏章就是捷报。不是面对上了年纪的脑袋就是面对一群没根的太监。”
“哦……还有你们这群蒙着半边脸的暗卫。”
“没劲啊，太没劲了。无趣啊，无趣啊，活的意义也在不知道在哪儿。”
暗卫听后擦了擦一头冷汗，小心翼翼问：“陛下可是在夫人那受气了。”
“唉……”
“可怎么办啊，我都上赶着跑去她府上了。她也不愿意跟着朕走。”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天下女子多的是，没了夫人还有千千万万的女子。”
“陛下是天潢贵胄，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强求？”
“呵，什么叫强求？朕明明曾经拥有。是曾经拥有，突然就没了，那份失落沮丧拿什么填补？”
“朕要是不曾拥有过，你劝说朕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单恋一枝花，孤也就赞同了。”
“现在的问题，朕拥有过，知道这其中滋味。你要让朕拿什么去释怀。”
暗卫：“……”
这年头暗卫也不好当啊，不挑任务啥任务都接。
这下都充当爱情军师了。
暗卫那个尴尬啊，伸手抹了抹鼻子道：“陛下要不就直接打晕带走。”
“西凉皇宫挺大挺绕的，条条宫门都一样，没个地形图是出不了皇宫的。”
“夫人人生地不熟的，起码得花上一两年。”
“这一两年时间还不够陛下努力要个孩子吗？”
凤承寅听后微微蹙眉，不赞同道：“孤要的是她自愿。”
“……”
暗卫心想：自愿怕是不可能的。人家压根不屑当皇后，当娘娘好吧！
不过暗卫的话让凤承寅开始深思。
要个孩子。
有了孩子的话，姝儿是不是愿意了啊？
姝儿不会那么狠心不给孩子一个父亲吧！
昨晚上应该够努力了。
差点火候的话，今天晚上要不要再冒险试试？
凤承寅有了这个想法，不得不高看暗卫。
突然对着暗卫笑了笑。
那笑像个寒风，笑的暗卫心中十分忐忑。